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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媛坐在左側,單閻坐在正中,只想離她更近半分。

剛上馬車,她便闔了眼。今日起得實在早,她的眼皮子早就開始打架了。

付媛的頭微微仰起,正想醞釀睡意,卻始終覺著有一雙眼看著她,盯著她臉直發燙。

她睜開眼,惡狠狠地盯著單閻,單閻便抬著眸,挪了挪視線。

只是她剛收回視線,他便又嬉笑著偏著腦袋,依舊寵溺地盯著她。

如此往復個幾回,付媛也被盯得有些鬧了,這便皺著眉,揪起單閻的耳朵,「餵...你好煩人,到底有什麼值得你笑的?」

「為夫今日心情好,」他的手撐在付媛身旁,湊近了耳語。

他的吐息撥弄過她耳上絨毛,引得她更是心癢。

她向後退了退,誰知她愈退,面前這不知羞的傢伙便愈是猖狂,離她愈近。

這馬車並不算大,她很快便退無可退了,只好別過腦袋,伸手撐著單閻的胸口,「走開走開!」

單閻依舊笑成彎眼,只是他近日的確勞累,便又支起身來,端坐著,「不鬧你了,到下游去還要些時辰,夫人闔闔眼吧。」

付媛撇了撇嘴,將信將疑地閉上眼,又時不時悄悄睜開,瞥一眼單閻。

見他也緊閉著眼,這才放下心來。

只是他這麼一鬧,她一時半會也實在睡不下,這便掀了身旁的帘子,看一眼窗外。

車馬疾馳,窗外光景一晃而過,轉瞬即逝。

大雨磅礴,聽著輿上水聲愈來愈大,風雨飄搖入戶,她只好悻悻然放下帘子。

她回眸,看著單閻面態祥和,雙眼緊閉,手搭在雙膝處,深紫色袖袍反襯出他臉上凌厲。

他呼吸平緩,付媛聽著那陣陣呼吸聲,覺著大抵是睡去了,這才敢向旁挪動半分。到底是不說話的單閻惹人稀罕,付媛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為夫臉上有什麼值得夫人端詳這樣久?」那人冷不丁地張嘴說話,嚇得付媛一愣怔。

...原來是裝睡。

她看著單閻闔眼,這便壯著膽子回話,「自作多情。」

她別過視線,轉悠著眼珠子,裝作無事發生。

單閻蹙眉,悠悠然睜開了眼,看著付媛緊盯著門帘,不願與他搭話,便又微微合上雙眸。

她口是心非並非一天兩天了,單閻是知道她脾性的,便不作勉強,只勾著嘴角接著閉目養神。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小心翼翼地轉過臉來,捧著臉端詳單閻。

她盯著他的濃眉出神,從前她受了委屈,單閻總會巴巴地跑到她跟前來哄她,正如他婚後所做的那樣。

他用那張英俊的臉,挑著眉,做些稀奇古怪的表情,逗得她又哭又笑。

只是她一笑,那身下被打的傷痕就更是疼痛,她齜牙咧嘴地瞪著單閻,嘴裡恨恨罵,「走開啊!」

倒說這人,一如既往的厚臉皮,從前是,現在也是。

她腦海中回想起單閻那張鬼臉,沒忍住笑了笑。

這一笑,便叫他又好奇地眯著眼看她,「今日夫人是怎麼了?」

她收回視線,低垂著腦袋,鼓著腮幫子,手指反覆捻著胸口垂著的細帶,「沒...沒什麼。」

要她直說想起他的臉,那比殺了她還難受!

單閻撇了撇嘴,既然她不肯說,他也懶得勉強這鋸了嘴的悶葫蘆,只當是接著合眼睡去。

路途遙遠,就連付媛也不知何時睡了過去。

待她醒來,只見著自己與單閻十指緊扣,頭偏著倚靠在他身上。

她嚇得彈起身,卻撞著了輿頂,付媛揉了揉頭頂,沒好氣地盯著單閻,「撒開你的手!」

單閻被這動靜鬧得自然也睡不安生,睜著眼看她出神,手依舊緊緊地抓著,不肯放。

見他不肯放手,付媛自有妙計,瘋狂甩動著自己的手。

單閻無奈,只好由著她掙脫,恍然興嘆,「唉,夫人要休憩就找為夫,醒了便將為夫丟棄,為夫真的好生傷心。」

這話聽著付媛身上雞皮直起,她雙手抱在胸前撫了撫雙臂,咧嘴蹙著眉上下打量他,「瞧你這嘴裡,也不知有幾分真假。」

單閻離開揚州趕考,到如今走馬上任,已有一年半。

對付媛而言,如今她面前的單閻,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在於他許多習慣都沒有改變,依舊喜歡吃食清淡,喜歡與她鬥嘴,思考時總是擰眉,面色難看。那張臉一如從前,未曾改變。

一如既往的討人厭。

陌生,則在於那廝如今雖與她爭口舌之快,卻處處惦記她,總想與她有親。

她發現,他一向冷酷的雙眸里,似是多了幾分柔情。

正是那幾分柔情,叫他難以按捺,每每見到付媛,都像是要將她吞噬。

那流轉的眼波,起初如潮汐,只不過掀起片片浪花。

可待付媛發覺時,那股情感已然如奔涌的濤濤江海,誓要將她吞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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