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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笑間,眾人便已循那山路到了棲靈寺。本幽靜的山路漸漸變得熱鬧起來,來往的百姓你一言我一語,仿佛這樣就能忘卻上山的疲憊。

付媛撩起窗簾,好奇地向外探看,直到單閻緊攥她的手晃了晃,她才回眸看向他。

「說來也不怕夫人笑話,」紅暈漸漸攀上了單閻的耳根,他羞得搔了搔耳朵,又雙手緊緊握著付媛的手,「從前為夫還來求過一支簽...」

付媛忍俊不禁,故作糊塗地歪了歪腦袋, 「什麼簽?」

單閻原先那陣害羞勁像被付媛挑逗得來了興致,反倒是伸手勾起付媛下頜,「夫人又在明知故問,調皮。」

被挑起下巴的付媛,一瞬間與他貼得極近,卻依舊不落下風,反倒拙劣地偽裝成一副無辜模樣,努力眨眨眼,希望眼角的淚水能為她的表演添上幾分可信度,「夫君這是哪裡的話?我當真不知呀。」

單閻垂眸看著付媛恣意的模樣,嘴角的笑意恍然斂起。驟然升起的體溫仿佛讓那人身上的墨香愈演愈烈,如山海般將付媛吞咽。他那雙凜冽得駭人的眼一旦失了笑意,便將鋒芒暴露於無形。

以至於她原本氣定神閒的神色添了幾分凌亂,不由自主地伸手攥緊了單閻垂在膝上的袖袍,白皙溫潤的指尖慌亂地抓住男人手腕。她眨了眨眼,不敢再與單閻對視,只是一味地將眼光挪到別處,雙唇震顫,「外...外頭還有人呢。」

「夫人這是求饒?」玩味的笑意再次出現在那張英俊的臉上,原先捻在下頜的手反倒是向上挪了挪,掐緊了付媛的臉龐,逼迫著她只能與他對視。

男人的虎口緊緊貼著她丹唇,她只不過稍稍開合那雙唇,便在男人手上留了猩紅的印子,「放開我。」

單閻依舊只是嘶聲,卻沒有要放過付媛的意思,「若是夫人只是怕外頭行人看到的話...」他鬆開緊捏付媛臉頰的手,隨後又抓住了她身後的窗簾,將其摁在窗邊,「這樣就可以了吧?」

原本得意喘息的付媛又被他伸手攥帘子的手囚得死死的,只能窩在他身下任由他磋磨。她能做的,也不過是如從前那樣,反覆用指尖划過男人胸膛。

男人的鼻尖輕輕地在付媛的鼻樑上剮蹭,又偏著腦袋吻她,臨了才在她耳邊輕語,「是上上籤,簽文說,你我二人間有極深的執念,終其一生也只能與對方廝守。」他本沒打算狠狠懲罰一番付媛,只是見她突然恢復了從前那樣害怕的樣子,有些啼笑皆非,便計上心頭,愚弄她一番。

「那種江湖術士說的話...」付媛抖摟了兩下袖子,正欲支起身來,卻又被單閻的目光將話瞪了回去,「有的時候還挺準的...」付媛抿嘴,小心翼翼地觀察單閻臉上那將信將疑的表情,生怕什麼時候那人又換了心情,將她壓了回去。

「少爺,到了。」聽到前頭丁維的吆喝,付媛仿佛見到了救星,趕忙推著單閻的身子起身,「到了,走吧,別耽誤了時辰。」甚至沒等馬車停穩,付媛便坐到一邊去,手裡握緊了門帘,恨不得立刻跳下馬車。

單閻眉毛一高一低地扯著,看著付媛那滑稽的表情失笑。

他有那麼嚇人嗎?

住持帶著單閻一行人逛了一圈,災禍發生前,寺廟裡縈繞的多是僧人敲鐘與誦經聲,如今那些佛音都被孩提的哭喊聲一一蓋過。付媛聽著那些撕心裂肺的哭聲,不由得擔心了起來,「會不會驚擾了神明?」

誰料住持只是微笑著捻著佛珠,轉了一輪又一輪,「神明慈悲,不會跟孩子們計較。」

付媛尷尬地點點頭,又瞥見單閻那個似笑非笑的嘴角,憤懣地扭了扭他的手臂,「有什麼好笑的...」

他並沒回應,只是負手在前頭走著,直到付媛險些沒跟上,忙不迭地跑上前勾起他背在身後的手,他才盈盈一握,「夫人方才去哪了?」

「剛剛看到有個孩子在師太手中,哭得好不悽慘,就一時愣神駐足了會兒...」她嘴裡嘟囔,語速卻越來越慢。

單閻循著付媛指著的方向看去,師太祥和的面容與孩提的哭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唉嘆了聲,又問住持,「那孩子的父母呢?」

住持走動的腳步一滯,卻並未抬眸看向兩人所指之處,只是闔了闔眼,「孩子基本都由生母帶,若是由師太抱在懷裡的,多半是其生母在臨盆時遭遇不測...」他不忍再接著說下去,兩人也都懂住持話里的意思。

付媛原先陪同單閻來賑災,一來是想看看自己能不能盡些綿薄之力,二來是想為自己的話本積累素材,從未想過在災難面前,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類是這樣的渺小。她突然有些後悔了,卻又覺著自己不該只是看著,什麼都不做。

她一直覺著,有志者就該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也一直這樣約束著自己。只是她現在又做些什麼呢?她愣怔地看著師太懷中的孩子,沉默了許久,以至於沒聽見身旁單閻的呼喚。

單閻的手在付媛面前揚了揚,她才如夢初醒,「怎麼了?」

他捋著袍子,用手背量了量付媛的額頭,「為夫想問夫人怎麼了才對。方才怎麼叫也不知回應,可讓為夫擔驚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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