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我們沒有被嚇到。」
「對,我們沒事……」
「沒事就好。」項曉芽微笑著點了點頭,目光重新放回那篇白花花的土地上,眉目間的神色有了幾分憂愁。
「說來也巧,我在馬車上便看到這片土地和似乎旁的土地不大一樣,而今又是芒種前後,此地卻不曾種下任何作物……不知幾位可知道這是何緣由?」
佃戶們看著彼此,不敢開口搭話。
阿霧見狀,雙手就插在了腰上,蠻橫地罵道:「都愣著幹嘛?沒聽見我家娘子問話麼!」
佃戶們抖了一下,只覺得這位丫鬟真是凶得要死,定是家裡非常有錢有勢的大戶人家才能養得出來,他們這些佃戶肯定是得罪不起的,便紛紛低著頭,你一句我一句的說了起來。
「這位娘子,我們的地生病了,種下去的莊稼壓根就活不下去。」
「也不是我們不想種,就是這土地變成這樣,我們也沒辦法。」
「是啊,我們也想種地,在不下種這下半年的口糧都拿不出來了,但是這地就是想種也種不了啊……」
項曉芽聽到這兒,眉頭微微蹙起,似是非常不解。
「你們的土地可是遇到什麼事了?」
「這……我們也不知道啊。」一個佃戶有些心虛地低下頭,小聲說道:「就……一夜之間變成了這個模樣,大家都不好過。」
「是啊,還只有我們莊子的地是這樣的。隔壁趙家的土地就沒事……」
「這位娘子,你不知道,這兒還不是最嚴重的地方,真正嚴重的在西頭,那邊地里全是這種白色的石頭,人和畜生聞了那味道就吐得天昏地暗的……」
「聽說我們主家沒幹好事,這是報應……」那個最先發話地佃戶忽然說道:「要是他平日多行善積德,咱們的土地肯定不會出事。」
「唉,你這什麼話?人家又沒問這些……」其餘人被他這發言嚇了一跳,連忙扯住了他不讓他繼續。
「這……這個娘子,這傢伙胡言亂語而已,您別放在心上。」
項曉芽只是笑了笑,又柔聲問道:「諸位可還記得這種情況是哪天開始的嗎?」
「哪天?這……這還真記不得了。」有人道。
「沒關係,只需要給我個大概的日子就成,比如十天半月之類的。」項曉芽說道。
這下大家的答案就不太一樣的,有的說是十天前,有的則說是大半個月了,還有人說一個月前就開始有痕跡了。
因為答案跨度比較大,最後幾個佃戶還自己吵了起來。
「真的是一個月前,當時我們地里的麥子都還沒收呢,我就看到地里開始發白了。」
「那我怎麼沒見著,咱兩的地隔得也不遠,就是割完麥子後才冒出來的!當時一夜之間整個田裡白花花的一片,嚇得我婆娘還以為是落雪了。」
「怎麼可能?我記得清清楚楚,就是麥子還沒熟的時候,當時不是來了一個什麼道長嗎?他走之前還和老莊頭說了好多話呢。」
「那道長和地里的情況有啥關係?」之前那個年紀最大的佃戶哼了一聲,開口道:「我記得就是十天前才出現這些白色的石頭的,當時我還喊你們一起看,你們都沒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