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項曉芽,她是真的內心一片平靜,既沒有生氣,也沒有鬱悶。
末世為了生存,趨炎附勢乃是常態。
沒有能力的普通人只能依託在強者的庇佑之下,而強者和強者之間,總是免不了鬥爭。
於是,普通人不得不通過站隊來表達自己的立場。
有時候在無形的環境壓迫和引導之下,他們不得不對遠超自己實力的強者表露出一些……不太友好的態度,她完全能夠理解。
弱小的蟲豸只能以此為生,她也曾是其中一員。
只是人總是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他們認為南夜瑾會輸,所以站在了他的對立面。
那麼之後會如何,就輪不到自己這個『善良』的仙人來考慮了。
馬車自田埂之上緩緩行駛而過,穿越了人群,逐漸消失在了大家的視線之中。
軍戶們這才鬆了口氣,紛紛露出了不屑地笑容。
「呵,還仙人呢,結果連個屁都不敢放。」有個瘦削地漢子陰陽怪氣的啐了一口:「老子還等著他們動手,好賺點酒錢花花呢。」
「就是,王爺府的人膽子這么小……難怪不受皇帝老爺的喜歡。」另外一位病懨懨地男人也語氣刻薄地說道:「給他們機會都不動手,當什麼王爺,不如當個縮頭烏龜得了。」
「行了行了,人都走了,你們在這兒說這些又有什麼用?」一個身形臃腫的夫人翻了個白眼,重新推動自己的獨輪車,嘴裡罵罵咧咧道:「你們這些短命鬼要死自己死,可別拖累我。」
「喲,四嬸你這話說的還真是清高,怎麼?還想著讓你那漂亮的閨女去勾搭貴人啊?」另外一邊的嬸子陰陽怪氣道:
「要我說啊,你那閨女好看是好看,就是命不好。先頭剋死了親爹,跟著你嫁到咱們第五所後又剋死了繼父,接著又剋死了對她有意的袁伍長……你閨女就是個克男人的命啊,你還想著讓她伺候貴人?就不怕貴人也被她剋死嗎?」
四嬸冷笑一聲:「放你娘的狗臭屁,我家如玉可是被大佛寺的五象禪師親自批過八字,那可是大富大貴的旺夫命。」
「那你家那些男人怎麼死的?」那個嬸子也冷笑道:「沒見旺夫還能把夫君剋死的吧?」
「怎麼死的?」四嬸古怪的看了那嬸子一眼,目錄不屑:「你男人怎麼死的,那些男人就是怎麼死的!」
「你!」那嬸子面色大變,當下就指著四嬸要罵。
這時,衛所的胖子走了過來,十分不耐煩地吼道:「吵什麼吵?不是說要搬東西嗎?還不趕緊的?」
那嬸子氣焰立刻消了下去,帶著諂媚的笑對那胖子恭維了幾句,便灰溜溜的走了。
四嬸不屑的冷了一聲。
那胖子在看到四嬸之後,表情緩和了不少,甚至還帶上了幾分笑意。
「四嬸,今兒怎麼就你一人過來了?如玉姑娘呢?」
「如玉正在新家收拾東西呢。」四嬸的表情也柔和了不少,眼神曖昧地看了那胖子一眼,意有所指地說道:「說起來,這次也多虧了您的安排,否則我們這些沒了男人的女人哪兒能分到那麼多的田地呀。」
「嘿嘿嘿,應該的應該的,老四戰死之前可是我的好兄弟,幫兄弟照顧妻女本就是我們這些大男人該做的嘛。」胖子樂呵呵地說道。
「唉,老四命苦,年紀輕輕就走了……要不是有你們這些好兄弟,如玉那孩子怕是都養不到這麼大。」四嬸笑道:「待我們搬完家,便請您和幾位大哥來家裡吃飯吧。」
她的語氣說的曖昧極了,那胖子笑得眼睛都張不開,只知道用力的點頭了。
聽著兩人的話語,其餘的軍戶都露出了不屑地表情,下意識的離著他們遠了不少。
這行為似乎觸怒了胖子,他眉頭一豎,當下就指著那些人罵罵咧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