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氣氛有些不對勁,就連封崖看起來也變得焦躁了起來。
項曉芽垂下眼,將那玉佩來回看了兩眼,便將它放在了桌上。
「如玉,能和我說說,這玉佩是怎麼來的嗎?」
孫如玉這才抬起頭,看向了面色依然溫和的項曉芽,她眼裡的怯弱少了一些。
「仙子,你信我嗎?」
「嗯,我信你是個好孩子。」項曉芽笑道:「雖然不知道你為何不願意他們碰這玉佩,但你一定是有難言之隱吧?」
「沒關係的,不願意給就不給吧,有我在,他們不會拿走它的。」
說著,她伸手拿起那玉牌,將它重新塞回了孫如玉的手中。
孫如玉眼中淚水瀰漫,她看著項曉芽,試圖從對方的眼中尋找到一絲一毫地敷衍或者陰謀,可沒有……這位仙人的眼神真誠無比。
她是真的相信自己,也能理解自己。
孫如玉吸了吸鼻子,再次低下了頭:「仙子,我騙了你……」
她就像是豁出去了一般,目光灼灼的盯著項曉芽,將自己最不堪回憶的往事從心底拋出,聲音顫抖得猶如篩子一般,說道:
「我之所以活下來,是因為那『貴人』見我美貌又年幼,生了齷齪心思……他說就這樣殺了我有些浪費,便想要羞辱我後再動手,反倒被我與四嬸重傷。」
「這玉佩,就是我從那『貴人』身上撤下來的,這些年……我一直保存著它,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
她眼裡的茫然和乞憐之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近似乎扭曲的悲哀和自責。
「抱歉,仙子……我說了謊。」
「我不是無辜之人,袁哥的死或許和我脫不開關係,他失蹤之前明明和我提過,說是有人正在尋找玉佩……但我卻並未告訴他玉佩的事情,或許就是因為我沒說,所以他才會……」
她低下頭,輕聲說道:「等此件事了,我便以死謝罪!」
說著,她又一次痛苦哭泣了起來。
女子哀怨的聲音在屋中縈繞,聽得人心裡很不舒服。
「和你沒有關係。」
「你死有什麼用?」
幾乎是同時,項曉芽和南夜瑾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莫名的默契是怎麼回事?
二人彼此相視一眼,南夜瑾莞爾一笑,對項曉芽做出一個請的姿勢:「仙子先說吧。」
項曉芽本就不擅長安慰人,怎麼會主動開口呢?她搖搖頭,對南夜瑾道:「王爺先講吧。」
「既然如此,那我便直說了。」
南夜瑾也沒打算客氣,他扭頭看向孫如玉,面上再也沒有對著項曉芽時的繾綣笑容,反而是滿臉的不耐煩之色。
「我說……你以為自己是什麼人?」
此話一出,屋中安靜了一瞬,就連孫如玉的哭聲也下意識的小了一些。
南夜瑾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充斥著厭煩與冷淡,手指敲擊在扶手之上,發出了一聲聲沉悶的響動。
「有證據就呈上來,知曉什麼消息就趕緊說。若非看在項仙子的面子上,我可不耐煩過來聽你在這兒哭哭啼啼浪費我的時間,懂嗎?」
項曉芽必須承認,她被南夜瑾這話給驚到了,都忍不住看向這個忽然變了臉色的男人。
今天沒下雨也沒打雷,這傢伙發什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