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曉芽正為目睹了一場殺戮而『身心不適』呢?聞言『虛弱』地對著孟溪之笑了笑,道:「孟公子放心,你是南夜瑾的表弟,他們不會傷害你的。」
孟溪之表情一變,立刻喊道:「項仙子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你不信我嗎?」
他後退了兩步,眼睛無意識的划過了自己身上的鮮血,忽然腦海里打開了一個開關。
「呵,原來如此……倒是我小看南夜瑾了。」
孟溪之冷笑一聲,一雙原本藏著委屈的眼睛此刻轉為憎惡。
「項仙子,你怕是搞錯了一件事吧?」
他站起身,掃視了周圍人群一眼,高昂起了頭顱。
「此事本就不該怪我,我不過是擔心你今夜受到驚嚇這才好心來給你送藥,你不領情也就罷了,還讓你的婢女對我的人下手,這才讓我帶來的下人誤會選擇了動手……」
他諷刺地看著『虛弱』地項曉芽,眼底是高傲的鄙夷。
「這一切,都是你們設計好的吧?怎麼?南夜瑾終於忍不下我,打算對我下手了?」
項曉芽看著面前孟溪之一副占據了道德制高點的模樣,掩嘴輕咳了一聲。
「孟公子,你可知你的『藥盒』里裝著的是何物?」
她的聲音輕輕柔柔,沒有一點攻擊性,倒是襯得孟溪之有些囂張。
「哼,還能是什麼?這可都是我自上京帶來的頂級金瘡藥,這可是太醫院首親自研製,就連南夜瑾也拿不到的好東西。」孟溪之冷哼一聲,心中認定了這是一場針對自己的設計。
項曉芽卻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孟公子,這裡面是火藥。」
她說道:「其分量,足夠讓這個屋子裡的所有人屍骨無存。」
孟溪之表情一僵,下意識地喊道:「不可能!」
他帶來的盒子並不大,若要達成項仙子口中那種效果,那火藥必須是軍中管制的那種才行。
馬非常還有事求著自己呢,他哪兒來的膽子對自己下手?
項曉芽輕嘆一聲:「你若不信,可以親自查驗一番。」
怎麼查驗?當然是找個空地讓他親自感受一下這盒子火藥的威力呀?
至於結果會不會屍骨無存,關她什麼事?
項曉芽的表情誠懇,一時間讓人無法分辨她是真心實意這麼打算,還是在開玩笑。
孟溪之不甘心的咬了咬牙,眼珠子一轉,忽然露出了一臉浮誇的震驚之色。
「竟……竟然是這樣嗎?」他像是一個被欺騙了的無辜之人,搖晃著身子後退了兩步,然後猛地抬頭看向了不知什麼時候躲在了一邊的馬嬌嬌。
「是你!」他滿臉寫著被欺騙後的悲憤,怒視著馬嬌嬌:「阿嬌妹妹,我將你當做親妹子疼惜,卻不想你爹竟然要這般陷害我!你……你們竟然是這樣的人!」
馬嬌嬌瞳孔一縮:「溪之哥哥,你說什麼呢?」
「項仙子,阿張和這些下人,都是馬非常安排給我的。」孟溪之壓根不搭理她,反而扭過頭,一片悔不當初地對著項曉芽苦笑道:「我……我這次來晉關本來就是瞞著家裡人,是馬非常主動接近我,吃床住行無微不至,我竟以為他是真心待我。」
「沒成想,他竟然是想要利用我。」孟溪之長得不錯,此刻擺出一副被信任之人背叛後的絕望,倒是很容易引起不知內勤的尋常女子多餘的同情心。
可惜的是,這一屋子五個女子,沒一個屬於『尋常』的範圍。
於是,孟溪之的表演沒能打動在場的任何一個人。
馬嬌嬌看著這個反咬一口的男人,目露失望和嘲諷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