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霧聽得項曉芽如此信誓旦旦的話語,腦海里莫名冒出一個念頭。
難道真的和項仙子猜測的那般,王爺是個心繫百姓的善人?以往種種表現,其實都是他為了在皇帝面前保護自己的一種偽裝?
……這也太可怕了吧?
阿霧打了個激靈,將這個念頭從腦海里剝離了開去。
讓她相信王爺想做個好人在意別人死活,那還不如相信王爺是真的對項仙子動了心思,從而改邪歸正呢。
不,後面這個想法其實也挺可怕的,看來自己應該是在外頭生活的時間太久了,有些飄了……找時間和岳夫人聊一聊,看看能不能緩解一下自己開始出現病態的心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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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夜瑾的逃跑項曉芽並不在意。
因為她很清楚,只要自己還有利用價值,那傢伙遲早還是要回來見她的。
南夜瑾這個人在項曉芽看來,就像是一條被拘束在人類身軀之中的瘋狗。
他似乎油鹽不進,他人嘴裡的好話和壞話某種意義上對他而言都是一樣的,區別只是話語裡代表著的含義。
自己曾帶著鄙夷的語氣,將他與世間萬物相提並論,說他對自己來說與畜生、蟲子並無區別。
他當時卻用歡愉而欣喜的態度坦而受之。
這讓項曉芽從那時候開始,就在心裡隱隱有一個猜測。
而今天,南夜瑾那倉皇逃跑的模樣,讓她的這個猜測更加有底氣。
南夜瑾想從自己這兒得到的東西,是一種來自『上位者』的一視同仁。
是的,不是他人的特殊對待,而是一視同仁,與世間一切,花鳥魚蟲、飛禽走獸、貧窮貴賤之人別無二致的平等對待。
如果他只需要別人的平等對待,那這事實在是太好辦了。
項曉芽不信,柳家培育的那麼多不同款的美人裡面,沒有不為強權將南夜瑾這個王爺當做尋常百姓看待的存在,畢竟這種倔強小草對不少功成名就的人而言,有一種強韌的美感。
可南夜瑾想要的平等,不是比他弱小的人跳到他的面前,指著他鼻子說『你和別人沒有區別』的那種自以為是的一視同仁。
他要的那種『一視同仁』,是能切實了結他生命的『存在』才能給予的東西。
比如皇帝,比如太子,比如……真的給他心口來了兩刀的自己。
項曉芽不知道南夜瑾是在什麼樣變態的生長環境下養成這種性格的,也不知道他如今腦子裡想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她只知道,狗喜歡朝著把它打疼了的人翻肚皮表示臣服。
而她,比起人來,確實更喜歡聽話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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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之後,月色沉沉的掛在枝頭。
南夜瑾的屋子沒有點燈,已經被黑暗淹沒。
門窗緊閉地漆黑室內,南夜瑾蜷縮在最狹隘的角落之中,雙手緊緊地抱住自己的胳膊,身子在不停地發著抖。
他不該去找項仙子的……
南夜瑾覺得自己快瘋了。
他的腦海中一遍遍地回憶著項仙子今日說出的那些話語,只覺得心口難受得要把他撕裂一般。
可疼痛過後,卻又有一種酥麻的愉悅感從腳跟一路蔓延至天靈蓋。
身體裡那股不受抑制的燥意在這種疼痛和歡愉之間被壓下,他甚至覺得殺人後的回味也不過如此。=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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