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霧一噎,面上露出一絲苦笑:「項仙子,您莫要被她這種人給騙了,她們一個個都心術不正的。」
「阿霧,你不要這樣想呀。」項曉芽當然知道這些人不正常。
衛所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特別是自己在的這個第五位所,孟管事雖然不說是護得跟鐵通似的,但想進來還是需要一些門路。
這女子穿著打扮與軍戶們格格不入,她到底是如何躲過衛所里的那些眼線,恰到好處的『出現』在自己的車前呢?
畢竟軍田這麼大,自己的路線可不是固定的。
項曉芽心中思緒翻湧,但與阿霧對話時面上的笑容卻溫柔極了。
「阿霧,這世上還是好人更多的。這位姑娘不惜潛入衛所之中,千方百計打聽到了我的行蹤前來尋我,定是有天大的冤情才是。」
她說完,笑眯眯地看著那張大著嘴巴的女子,道:「不知這位姑娘姓甚名甚,家住何方?你又要我如何救你呢?」
「啊啊啊……」那女子被卸了下巴合不上嘴,只能大聲喊著。
項曉芽一愣,看向阿霧。
阿霧尷尬地笑了笑,隨手又把人的下巴給裝了回去。
「神農……娘娘,我,我叫錢月兒。」那女子揉了揉自己疼痛的腮幫子,悄悄地離阿霧遠了一步,這才對著項曉芽盈盈下拜。
她抬著頭,露出一張姣好的臉蛋,以及一副我見猶憐的淚容。
「我家住在晉關城中,祖上略有薄產,今日來尋娘娘是為了求您在雍王面前美言幾句,請他放了我父兄叔伯吧。」
「錢姑娘,我剛剛聽說你的父兄是被下了大牢,可否告知我,他們犯了什麼事嗎?」項曉芽柔聲問道。
「他們……」錢月兒看著眼前的仙人那張溫柔的笑臉,不知為何,原本背得滾瓜爛熟的台詞忽然就有些說不出口了。
眼前的人是仙人,和神仙說謊的話,她是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到時候仙人若要怪罪,那自己豈不得遭殃?
錢月兒心中忐忑,一句『他們』含糊了半天,卻沒有個下文。
項曉芽面上笑容不變,依然溫溫柔柔地說道:「別著急,也別緊張,這兒不會有人傷害你的。」
錢月兒心虛的低下頭,不敢看著神仙的眼睛,只能小聲地說道:
「我爹爹說,他先前因為和韓縣令走的近,所以得罪了雍王……」
阿霧咂了下嘴,發出一聲冷笑。
錢月兒抖了一下,立刻閉上了嘴巴。
「阿霧。」項曉芽頗為『無奈』地瞪了阿霧一眼,讓她停止恐嚇錢月兒,這才繼續柔聲問道:「錢姑娘的意思是,因為你爹得罪了雍王,所以你家的男丁便被雍王關入了大牢之中,對嗎?」
錢月兒低著頭,不敢開口回答是與否。
她的態度明顯是想讓項曉芽覺得她是在默認,這樣她能避免在神仙面前說謊,也能將家中交代的事情辦妥。
「項仙子,你別聽這女人的鬼話。」阿霧雙手抱臂,冷冷地哼道:「錢家的男丁之所以被抓,是因為他們侵占民田還防火燒死了苦主。」
「如今證據確鑿,只等其餘要犯歸案,這事情就能結束……」
「這事不是我們做的!」錢月兒聽得心中焦急不已,連忙抬起頭,可憐兮兮地看著項曉芽:
「仙子娘娘,這侵占農田一事,我家是真不知情呀,都是那些下人們借著主家的名義做的惡事,就連那些田產的名字也是記在他們的名下,與我們錢家無半分的瓜葛,還請您明察啊。」
說著,她就嚶嚶哭泣了起來。
錢月兒之前那鬧得一通動靜大極了,附近的軍戶如今也都陸陸續續的走了過來,雖然不敢靠太近,但都伸長了脖子好奇的朝這邊望過來。
「那不是神農娘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