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要見葉錚將軍,需要作何準備?」
「這……只需要讓李程去說上一聲便可。」阿霧一愣,有些不解地看著項曉芽:「不過,項仙子為何要見葉將軍?」
「我此番前來本是受了王老將軍親筆所托,可如今老將軍重傷,怕是不方便與我商談軍田一事。」
項曉芽放下書冊,閉上眼睛有些疲憊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樑。半晌後才鬆開手指,緩緩睜開因為勞累而發紅的眼睛,輕笑道:
「西關軍十多萬的將士還等著後頭送糧草,如今北雲正虎視眈眈,總不能讓將士們餓肚子打仗吧?」
阿霧垂下眼,恭敬道:「我這就讓李程安排您和葉將軍的見面,您看時間定在明日行嗎?」
「勞煩你了。」項曉芽長舒了一口氣,又道:「對了,那些軍戶你好好安排一下,讓他們吃飽飯在走吧,回去的路上也安排人多照看一下。」
「好的。」阿霧應聲退下。
屋中重新恢復為一片寂靜,項曉芽拿起了螺山的地誌冊,又慢慢翻看了起來。
忽然,窗戶邊傳來了一陣輕微的動靜,項曉芽抬起眼,就看到一道熟悉的人影從窗台翻了進來,還笑眯眯地對著她揮了揮手。
「項仙子,許久不見呀。」
項曉芽挑了挑眉,她的確是很久沒見到這張漂亮的臉蛋了。
南夜瑾面色還帶著病態的蒼白,明明是寒冬臘月,他卻只穿著一件單薄的外衣,從敞開的領口處還能看到纏在胸口的染血繃帶。
他臉上帶著微笑,或許是隔了太久的原因,沒有了以前的那種可以裝出來溫柔,倒顯得添了幾分肆意。
項曉芽這些天在馬車上並非真的昏睡,也知道南夜瑾為救王老將軍而重傷昏迷的事情。
所以,李程說南夜瑾給她設了接風宴,她便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若南夜瑾未醒,這接風宴估計只是給她脫身的藉口。
若南夜瑾醒了,這接風宴她就更沒有必要去了。
項曉芽知道,南夜瑾醒來就會第一時間找到自己。
「你什麼時候醒的?」
「剛剛。」
南夜瑾利落的跳進屋子,他似乎有些站不穩,在妲袂不悅的眼神里伸手扶住了項曉芽的椅背,長長的呼出口氣。
「抱歉,說好讓您在晉關安心種田的,如今卻讓您親自來一趟了。」
「和你無關。」項曉芽搖搖頭,道:「我是司掌農事的仙人,如今晉關已經無甚大礙,我來螺山也是理所當然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南夜瑾笑道:「您還是一如既往的待人和善。」
項曉芽笑了笑,看向南夜瑾的胸口那滲血的位置,問道:「你的傷是怎麼回事?」
「此事說來話長……」南夜瑾長嘆一口氣:「總而言之……就是王老將軍臨死前想要浪一把,所以拉著我這個大冤種去幫他收拾爛攤子了。」
他手指在自己胸口處指了指,看著項曉芽的表情里帶著點撒嬌的味兒。
「您看,我差點死在那陷阱之中,傷口疼了好久呢。」
「以你的身手還會怕那些普通的兵士?」妲袂不悅地哼道。
「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搖光君,你可莫要小瞧普通人呀。」南夜瑾笑眯眯地說道:「東雲皇帝能用一千兵士困死天下第一劍,我們還不到天下第一的程度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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