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晶瑩剔透的雨水,一點一點的被血漬染紅,而他的那張漂亮的臉蛋,也慢慢地露出了原本的模樣。
「況且,你原本也沒有打算讓他活下來,不是嗎?」
項曉芽莞爾一笑,將原本垂著的那條腿在空中晃了晃:「可是,關押人質的寨子地處偏離又隱秘,沒有知情人帶路,我怕是很難找到她們的位置呢。」
「怎麼會呢?」南夜瑾打理乾淨了自己的儀表,腳尖輕點,整個人就隨風飄到了項曉芽下方的那片蓮葉上。
他單膝下跪,手掌拖住了項曉芽裸著的腳,目光在那些青黑的紋路上划過,暗沉了幾分。
「不過是區區幾個據點而已,您若是想去救人,與我說一聲就可以了呀。」
「您完全不用委屈自己,去忍受一個卑劣之輩的垂死掙扎和污言穢語。」
南夜瑾的掌心很暖和,項曉芽覺得被抓住的腳底有點發癢,忍不住動了動腳尖,勾住了南夜瑾的下巴。
黑髮還沾染著血漬的美人被強迫抬起了頭,一雙藏藍色的眼眸透露著清澈的無辜。
「區區幾個據點?呵……」項曉芽一手托著腮,腳趾在南夜瑾的喉結上滑動了一下。
「所以,你的這一身血漬就是這麼來的?」
下一秒,她的腳踝被南夜瑾握住,他的眼神變得晦暗不明,渾濁的猶如深淵。
「對,我殺光了那兩個寨子的山匪。」
「只有我一個人,周圍全是可以殺的敵人的感覺……可比在戰場上要來的痛快得多呢。」
他的聲音因為興奮而隱隱發顫,眯著眼睛期待的著看俯視自己的仙人,抓著項曉芽腳踝的指尖微微用力,渴望地舔了舔唇角:
「所以,您想要救人的話,問我就好了。只要……獨獨問我一人就好,我來滿足您的所有的願望,回答你的所有問題,好不好?」
項曉芽感受到腳底傳來的喉結滑動感,看著那張傾城樣貌的主人渴求的注視著自己,像是一隻等待主人布置命令的忠犬。
可他眼底的貪婪之色卻無論如何都遮掩不住,明擺著告訴所有人,這條瘋狗表現出的一切祈求都是偽裝,它正藏在暗處,期待著能將主人的一切都啃噬乾淨,然後藏匿起來不予外人分享半分。
這令人窒息的獨占欲,著實是……令她興奮不已。
有一瞬間,項曉芽甚至覺得自己有些壓抑不住體內的喪屍病毒,想要將眼前看起來就極其美味的人撕裂,然後吞得乾淨才行。
莫名的,她也舔了舔自己的犬牙,看著南夜瑾的眼神,也炙熱了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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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曉芽其實也不算猜錯,除了南夜瑾這個意外,第一個找到大王寨的人,的確是閔裳媃。
在南夜瑾到來的第二天,她便帶著玄甲軍衝進了石鵝山,然後被泥石流擋在了外面。
閔裳媃想起那位柔弱得不像話的仙人,立刻大手一揮,帶著幾個輕功最好的玄甲軍,直接越過泥石流,打算悄悄地把項仙子給救出去。
可他們剛剛抵達山寨的外面,就被眼前的一幕給震驚到了。
佛蓮,這個比一般村莊都要大上幾分的山寨里,從地面到房屋,竟然無一處空隙,全部開滿了佛蓮。
黑白二色的蓮花在一眼望不到頭的碧綠蓮葉之中影影綽綽,忽高忽低大小不一的蓮葉,仿佛巧奪天工的畫卷。
閔裳媃呆愣地看著這一幕,感受到了身為人類的狹隘和渺小。
「將軍,這是……神仙發威了吧?」一個跟著她過來的玄甲軍瞠目結舌地問道。
眼前的這份神跡,除了傳說中的仙人,又有誰能做到呢?
「這些山匪做了什麼,竟然能讓項仙子那麼溫和的人都動了手……」有人好奇的問道。
「……我不敢想。」
閔裳媃也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