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皇帝的安危牽扯的可不是一星半點的事兒,他們壓根來不得布置下去,如今就只能依賴著仙人可以挽救一二。
至少,也要多爭取些時間,好讓他們找機會為迎接之後的風暴,開始布置才行。
富貴公公聽著耳邊傳來的一聲聲讓他開口的話語,悄無聲息的看向一個角落裡的侍從,等看到了對方的手勢之後,便立刻鬆了口,開始哭哭滴滴的說起了早就準備好的台詞。
「昨夜亥時三刻,北雲那位郡主離去前特地給陛下留了封信,陛下看過之後便氣得發了好一通火,這之後……這之後就喊來了貴妃娘娘對峙……」
「也不知道貴妃娘娘和陛下說了什麼,陛下氣得打了娘娘一個耳光,娘娘她就暈了過去……然後,然後陛下就讓我們全部滾了……」
「我們擔心陛下的身體,一直在外頭候著,就聽得陛下一直在屋裡砸東西……他也不讓我們進去收拾,我們聽著外頭動靜還以為陛下沒事,可誰知等到早晨起來就……就變成這樣了。」
富貴公公淚如雨下地哭訴道。
聽到他含糊不清的話語,閔太傅心念一動,有了不好的預感。
事情涉及柳貴妃和北雲郡主,莫非當年的事情被發現了?
可他來不及開口帶歪話題,便被項曉芽搶先了一步。
「什麼信件?」項曉芽皺緊了眉,問完之後,又道:「那北雲郡主呢?還有柳貴妃,她們可來了?」
「信件這事先……」閔太傅遲了一步,只能開口想要亡羊補牢。
可富貴公公早有準備,幾乎是立刻就起了身,小跑到了龍床邊上,從一個小抽屜里拿出來了一封信遞給了項曉芽。
「就是這封……陛下,陛下原本是想要燒掉的,可不知為何又留了下來。」
項曉芽面色沉重的打開信紙,一目三行的看完後,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難怪你會……唉,這種事情的確是讓人難以接受。」
她重新看向皇帝的目光,充滿了毫不遮掩的同情之色。
「抱歉,如果是別的鬱氣還好,可你這鬱氣因……那種事情而生,我也實在說不出讓你看開點的話來……」
項曉芽挪開了視線,有些尷尬地將信件摺疊了起來,一副內疚的模樣。
「這……這信中到底寫了什麼消息,竟是連仙子你也沒有辦法處理嗎?」那叫的聲音最大的侯爺見項曉芽一副放棄治療的模樣,焦急不已的喊道。
項曉芽遲疑了片刻,轉頭看向南辰,嘆道:「陛下,我知曉你或許並不想讓世人知道此事,但……恕我直言,此事到底關乎皇家血脈,請允許我擅自做主,將它告知諸位大人了。」
南辰嗚嗚了幾聲,雖然聽不清楚他說了什麼話,但那語氣聽著並不像是拒絕的意思。
項曉芽的話語本就讓眾人大吃一驚,心中多少有了準備,可親眼看到那消息之時,所有人還是不敢置信。
「怎麼可能?」有二皇子黨當場就破了防:「健王殿下怎麼會……柳貴妃她……可是……這怎麼可能?」
富貴公公這個時候也做出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淒悽慘慘地哭訴道:「陛下……原先也是不信的,還特地找了貴妃娘娘問話,可是……」
他話未說完,在場眾人便已經知曉其中含義了。
當下,便有人氣得大喊道:「柳家人,他們怎麼敢!」
「哼,他們不是慣會使這些手段嗎?」有那看不慣柳家的人便趁機說道:「這又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了,這些年多少家人後院的柳家女是靠這種陰私手段進府的?若不是有了柳貴妃這個前車之鑑,他們柳家哪兒敢這般明目張胆?」
柳貴妃和靳修不清不楚,二皇子南夜煜血脈不清一事有了皇帝的背書,基本已經不可能是假的了。
便是再堅定地二皇子黨,此刻也不由動搖了起來。
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南夜煜到底是不是南家血脈其實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皇帝都被他氣得中了風,這回到上京城後,怕是要直接進入太子攝政的階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