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世升原本焦急的腳步一頓,立刻收斂了面上的怒氣,擺出了一副笑眯眯地姿態,不緊不慢地朝著自己敞開的房屋走了過去。
一進門,她就看到了滿地狼藉中被摔在了地上的一個木盒子。
盒子因為落地已經被打開了,露出了裡面的物什來。那是半截箭矢,箭頭早已鏽跡斑斑,尾部也有被灼燒過後的痕跡,比之盛裝它的盒子不知道低多少倍的身價。
南世升低著頭,面上的笑容陰沉了幾分。
也不抬頭看屋裡的情況,只走上前,小心翼翼的在一堆瓷器碎片裡將那箭矢放回了木盒之中。
等做完這一切,她才抬起頭,試圖尋找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她的好弟弟,黎國如今的二皇子,南世平。
只是,這一抬頭,她不由瞪大了眼睛。
容貌嬌美面色卻蒼白一片,哭得梨花帶雨卻不敢啜泣出聲的張側妃顫抖著跪在了瓷器碎片之上,膝蓋部位已經鮮血淋漓,而她的身邊,一身玄袍的南世平也同樣跪著,只是他的生邊散落著幾顆珍珠,瞧他那蒼白的面色,估計此刻膝蓋下也壓著好幾顆。
這一男一女毫無傳話侍女口中的囂張氣焰,此刻二人眼中都寫滿了恐懼,就連看向南世升的眼神都充斥著哀求之色。
「看她作甚?讓你們跪的人是我呀。」
帶著濃濃惡意的笑聲自上方傳來,明明已經年過四十,卻依然不該那攝人心魄的美貌的雍王殿下,此刻正懶散的坐在高位之上,似笑非笑的看著下頭跪著的皇子和他那剛剛小產的側妃,手中不急不慌地轉著兩個核桃。
瞧著,甚至要比日夜『操』勞的侄子看著還要年輕許多。
「小叔,您什麼時候回上京的?」南世升驚喜地喊道。
「昨日剛回。」南夜瑾道。
「那您今日怎麼過來了?我還以為您要在國師府窩個十天半月才進宮呢。」南世升嘻嘻笑道,完全沒看自己的弟弟和弟媳之一。
「你今日不去國師府?」南夜瑾挑了挑眉。
「這一次我還有些事情,茶話會就暫時不去了,我已經派人告訴了廉貞君來著,難道是沒收……」
南世升還未說完,南夜瑾便開了口。
「有人送了些稀奇吃食到國師府,項仙子讓我來請你們過去試試味道。」
他攆著核桃,悠哉地說道:「阿姐那邊我已經說過了,你要不去的話,那我先走了。」
「什麼?是國師找我?等等!我去!我肯定去!」
一聽到是國師找自己,南世升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小叔,我這就去準備,您稍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好。」她說著把那木盒往跟來的清月手裡一放,立刻就朝著裡屋走去。
南世平還等著南世升開口替他求情呢,卻見對方壓根就不看自己就走了,頓時氣得咬牙切齒了起來。
在這麼跪下去,他的膝蓋就要廢了!
南世升這個賤人,怎麼敢這般對自己,他可是她一母同胞的弟弟,就算自己想要陷害她,她也不該不管自己的死活啊。
忿忿不平的二皇子咬著牙,悄悄抬眼看向了上頭的雍王,見對方未注意到這邊,便想要悄悄起身緩解一下疼痛到麻木的膝蓋。
可他的腰才動了一下,就聽到了一聲輕咳。
南世平嚇得重新跪了回去,不敢再動彈了。
按理來說,他歸位女帝之子,未來的皇帝人選之一,不應該懼怕雍王的。
但這些年來發生的一切都告訴南世平,惹誰都不要惹雍王這殺星。
南世海就因為背地裡說了幾句國師的葷話,就被雍王以『左腳先踏入朝陽殿』為理由打斷了全身的四十多根骨頭,躺在船上大半年之久,好幾次都差點閉過氣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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