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連連點頭,相互攙扶著爬了上去。
外面的陽光刺了一下他們的眼睛,眼睛裡立刻發紅,流出眼淚來。
執劍者忽然聽見了一大串向這裡走來的腳步聲,不由得皺了皺眉。
二人擦了眼淚,連忙說:「我們現在就可以走了,不知道去哪兒?」
執劍者本來打算把他們引到外面,到村子不遠處的地方落腳,之後再帶他們投靠昔年舊部,但聽見那些腳步聲之後,感覺來不及了。
這兩個人要是就地藏起來,肯定會被發現,要是跑起來,肯定也會被抓。畢竟,他們之前肯定是跑過的。
要是給他們用自己的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他們敢不敢用是一回事,會不會出錯又是另外一回事。
要是他們用的時候出了錯被發現了又抓起來,那恐怕就不是只抓起來關著那麼簡單了,絕對會比現在更慘。
執劍者心中一轉,對他們二人說:「跟我來。」
二人連連點頭,跟在他身後。
「就是這裡!」領頭的村民大聲指著地窖說。
縣令看了一眼,一揮手,立刻有人衝上前去,打開地窖入口,把梯子放進去,挨個下去查看裡面的情況,但是查了一遍,裡面什麼人也沒有,立刻上來匯報。
縣令聽了,斜著眼睛看著村民,大怒:「不是說有人嗎?人呢?」
村民看了一眼,有些驚慌失措,但立刻辯解說:「絕對沒有撒謊,大家都可以作證,之前確實有兩個人被關在這裡,那兩個人就是罪魁禍首。」
縣令冷笑一聲,看著他說:「這些話你已經說過了。」
村民立刻跪下去說:「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他們肯定剛走,現在還來不及逃遠,在附近搜查應該能抓住。」
第8章
「姑且再信你一次,要是這一次還是不行,」縣令咬牙切齒,冷笑起來,如同看著一個死人對村民說,「你就等死吧。」
他說完,把袖子一甩,毫不客氣,大踏步走了出去,身後揚起一陣的灰塵,他的人也跟著走了。
村民們則被壓著,一邊跟著一邊尋找。
但是什麼也沒找到。
「你不是說有嗎?」縣令冷冷看著村民決定最後給他一次辯解的機會。
村民連連眨眼,跪下磕頭說:「他們絕對還在附近。請給我一點時間,讓我親自尋找,我一定能把他們找出來的。如果找不出來,我願意以死謝罪。」
縣令並不相信,鄙夷看著他,嗤笑道:「那你找吧,我看著你找。」
村民一個蹦跳起來四處翻找,什麼也沒有找到,平靜鎮定的神色逐漸慌張,額頭上溢出汗水,面色發紅,呼吸急促,頻繁眨眼,偷偷觀察旁邊的人。
不知不覺,他就走到了人群的邊緣,隨時可以逃跑。
縣令只是站在旁邊看著他,仿佛沒有防備,也不打算阻止。
他深吸一口氣拔腿就跑。
縣令從旁邊的人手裡接過早已準備好的火銃,對著逃跑的村民就是一槍。
因為村民還沒有跑遠,又沒料到縣令手裡居然會有火銃,頓時中了招,只覺心中一痛,趴在了地上,四肢並用,蠕動著向前爬。
地上留下了一陣彎彎曲曲的模糊血痕。
縣令走了過去,站在已經有些精疲力竭的村民身邊,冷冷看著他,眼中沒有一絲感情,手指緩緩彎曲,慢條斯理扣動了火銃的扳機。
只聽砰的一聲,村民猛然一震,稍有抬起的頭落了下去,喉嚨里溢出一聲虛弱的痛呼。
縣令面無表情,對著他的頭又是兩槍。
眾人便聽得砰砰兩聲。
更多的鮮血從失去氣息的村民的屍體裡溢了出來,那一大塊的土地頓時從黃色變為紅色。
本村的人看著此情此景,無不倒吸一口涼氣,動感情的人頓時滾下熱淚,就是沒感情的也閉上眼睛撇過頭去,不忍再看,仿佛如今此人的下場便是他們以後的下場。
縣令把火銃轉交給身邊的人,一步一步走到村長面前,目光掃了眾人一眼,對村民們說:「他的下場你們已經看到了,要是再敢欺騙我,你們沒有人能好過。」
村長用蒼老的聲音顫顫巍巍說:「我們已經知道了。」
縣令不屑一顧道:「我只怕你們不知道,所以特意提醒一下。」
他說著一揮手:「該回去了。」
他帶來的人立刻把村民押著,帶進了大理寺的監獄。
進了監獄之後,村長是最先被審問的,至於審問的情況究竟怎麼樣,其他村民完全不得而知,只是惶惶不可終日,等待村長回來。
他們慌張恐懼得,連怨恨也顧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