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年累月在邊陲之地,誰都知道他不受當今重視,最近也沒什麼爭鬥,輪不到他講功勞,他確實做不了太多的事。
只看到時候怎麼樣吧,如果真的特別簡單,那麼不過是舉手之勞,他肯定會做的,只要不引起當今的重視,也沒什麼可怕的。
希望什麼意外都不要發生。
馬將軍把手裡的茶喝光了,將空茶杯放在桌上,黑眼圈雖然還掛在臉上,但整個人已經清醒了不少,現在沒什麼睡意,索性不睡了。
他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服,穿戴好之後,推開門走了出去。
門外的僕人看見他出來都驚了一下。
馬將軍一向跟他們不講究什麼,便隨口問:「怎麼了?」
門口的僕人猶猶豫豫說:「我們在外面聽見屋子裡好像有什麼聲音,只是沒聽見您讓我們進去,所以沒敢做什麼,您不休息了嗎?」
「不休息了。我有點事兒要辦,」馬將軍揮了揮手,安慰他們說,「不是什麼大事兒,很快就辦完了,過陣子我再回來睡,不必放在心上。」
僕人們點了點頭,放下心來。
馬將軍就溜溜達達背著手走出去,找到自己正吊兒郎當看報的師爺,拍拍桌子。
「怎麼了?你不是才休息嗎?又醒了?」師爺把茶放在旁邊,抬眼看見他,挑了挑眉有些驚訝,問。
馬將軍揮了揮手,周圍的僕人都走了出去,他順便把門窗都關了,對外面的僕人囑咐說:「在三步外的地方守著,不許任何人靠近偷聽,也不許人進來。任何人都不許!否則,來一個人我就砍你們一個人的頭!」
僕人們連忙說:「是!我們都聽見了。」
馬將軍走回屋,對已經微微意識到事情似乎有些嚴重的師爺低聲說了之前的事情。
師爺的面色嚴肅下去,沉吟了一會兒,看著馬將軍的臉色,緩緩說:「要我說這種事兒最好別沾,免得送死,真要是被查出來,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我知道,不過說了話就該兌現,更何況這也不是什麼大事。當初他是怎樣饒我一命的,如今,我也就怎樣幫他把那個人撈出來就是了。多餘的我什麼也不做。只說這裡差個人,怎麼樣?」馬將軍望著師爺,有些期待,小心問。
師爺皺著眉頭想了想:「也不是不行,但平白無故要個人太古怪了,而且只要一個人更是引人注目。以防萬一,多要些人吧。
你就說,這裡人太少了,看起來防備疏漏,容易給敵人可乘之機,所以需要一些人來,壯一壯聲勢,畢竟,這裡也是長長久久沒有新人來了。要點兒人,也不奇怪。」
第19章
馬將軍點了點頭,突然猶豫起來。
師爺說話正在興頭上,卻沒聽見他的回應聲,猛然一頓,抬眼看他,發現他這副猶豫的神態,挑了挑眉,有些驚訝,卻又有些好奇,似笑非笑起來,調侃道:「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不能說的?那麼大的事都說了,現在在猶豫什麼?」
馬將軍遲疑著說:「傳信的人我從前沒有見過,不像是那人身邊的心腹。」
「那你詳細說說?」師爺被他挑起了好奇之心,立刻笑道。
馬將軍便把自己的猜測都說了,停頓了一下,又補充了一些:「我聽執劍者提起那人時,語氣十分溫和隨意,不像是面對上位者,也不像是面對下位者常有的鄙夷不屑,也不是對處境落魄的人看不起的嘲諷。
沒聽說過那人有什麼血親,以他從前的地位,也不可能有什麼朋友,想來想去,只有那麼一個可能。」
「這麼說,」師爺因為好奇心得到滿足而眼前一亮,帶著一點聽八卦的興奮,「他們是情人?」
「我不確定。」馬將軍眨了眨眼睛說。
「姑且當做是一對兒吧,」師爺似笑非笑,端起茶杯說,「不然怎麼解釋?」
馬將軍點了點頭:「這倒也是。」
此時,執劍者早已經回到了李百合身邊,李百合坐在桌旁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十分睏倦疲憊,但還撐著等他。
本來早該休息,但想到他臨走之前把自己從床上拉起來洗洗涮涮,又從身上扒走一件外套,感覺太早休息,又會被他撈起來,與其被他半路打擾,還不如閒著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