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執劍者走了之後,他非要派人好好查一查不可!反正執劍者只是不允許他去折磨李百合,又沒說不許查消息!
說不定,執劍者就是覺得,不管是誰都查不到他的消息,才這麼肆無忌憚。那也得查了才知道。
當今暗暗下定決心。
「吃吧。」執劍者把那顆藥丸往當今的面前送了送,笑容逐漸消失,面部表情趨於平靜,整個人又冷下去,好像剛才什麼也沒發生過。
但在場的所有人目睹了這一切之後,實在不能當什麼也沒發生過,都為此感到心驚膽戰,幾乎喪失了衝上去救人的想法。
他們忍不住在心裡安慰自己:也許不會有什麼事呢?當今畢竟受命於天,福大命大,肯定和普通人不一樣!
只有老太監握著拳頭咬著牙心想:那個拿劍的,真要是敢對當今做什麼了不得的事情,老子和他拼命!他別想得逞!
當今看了執劍者一眼,見執劍者已經是來時那幅面無表情的樣子,伸手接過藥丸一口吞掉,感覺那東西酸酸甜甜的,甚至有股花香味。
只不過,他沒來得及細品就吞掉了,所以一時間不能分出來那股香味究竟是什麼東西的香氣,以至於,當今又看了執劍者一眼,表情有些詭異古怪。
執劍者對此並不在意,只覺得自己該做的都做了,可以走了,收起武器,往後退步,心情愉悅,甚至興高采烈,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
因為他記得這裡有這麼多人,他最好把表情繃住,免得事後被他們復盤,指不定他們要想什麼奇怪的東西。
但笑意還是從他的眼睛裡流露出來,像是融化了的琥珀色的蜜糖,怎麼包也包不住,甜膩膩的,黏黏糊糊的,仿佛忽然得到了解脫。
從他可以立刻回到半山別墅來看,他確實覺得自己得到了解脫。
「多謝,」執劍者彬彬有禮道完謝,忽然就消失在眾人面前,只剩下一點飄忽的聲音,像一縷余煙,「希望陛下信守承諾。」
眾人都是一愣,沒料到他來去都是這麼悄無聲息又摸不著蹤影,倒吸一口涼氣。
當今抬手摸了摸脖子,感覺脖子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了,沒有什麼大不了,又去摸身上被捅出來的血洞,血還在往外流,但並不多,只是聞著味道大一些,倒也沒有性命之憂。
大太監率先反應過來,沖周圍的人大聲喊:「去宣御醫!」
第22章
太醫院的御醫連忙趕來, 檢查了當今的傷口,回稟說:「並沒有傷到心脈,過一兩日就會好了。」
大太監怒道:「胡說!流了那麼多血,怎麼可能過兩天就會好?你們是不是沒有認真, 為了逃避責罰, 哄騙說來的?」
御醫連忙跪了下去說:「不敢哄騙陛下!」
在看見當今渾身是血坐在御書房的座位上的時候, 他們都感覺腦子發懵, 渾身僵硬, 隱約覺得自己這輩子就到這兒了。
那麼重的傷,怎麼可能輕易治好?要是輕易治不好, 他們豈不是要當陪葬品?他們還沒活夠呢!
但是仔細一看發現, 原來這些傷只是看著嚴重,流了很多血,實際上血不多,傷勢也不嚴重。
如果說, 只是看著, 還不太確定, 那上手診脈,就完全確定了, 確實沒什麼大礙。所有御醫都鬆了一口氣,覺得又有盼頭了。
其他人的驚慌失措和震驚態度, 他們也可以理解, 畢竟,連他們這些會診療的人, 第一眼看見都嚇了一跳,何況這些不會的人?
御醫於是耐心解釋說:「這些傷口都是特殊角度,把握不好分寸的普通人來做, 可能是會導致受傷者有性命之憂,但是,讓對此有所了解的人來做,受傷者就只是受傷而已。」
話說到這裡,醫生的臉色稍稍有些古怪起來。
當今陛下在御書房怎麼會受傷?
又怎麼會受這種看著嚴重卻實際上並不威脅性命的傷?
莫不是陛下金屋藏嬌,今日忽然一時興起,非要和小情人在御書房做些什麼不該做的事情,惹惱了那情人,情急之下,就動了手,偏又不得不顧及陛下的身份和過往的情誼,只好弄些看起來嚴重實際上過兩天就好的傷勢,來恐嚇一下其他人?希望他們在陛下色心上頭的時候可以勸戒一二?
可是陛下後宮空無一人,從哪冒出個情人?
從哪兒找到膽敢對當今陛下動手的彪悍之人?又從哪找到對人體如此熟悉以至於動起手來不傷性命的奇人?
若真是情人,陛下敢把這樣彪悍又特別的人收入帳中,也算陛下膽子大!等等,怪不得陛下後宮沒有人,難道陛下就喜歡這樣的?
敢對他動手,還了解這些奇奇怪怪的知識,動起手來,居然真的不傷性命?這可是只知道理論知識而不實踐的人做不到的事!
這樣的人確實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