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會的時候便有人嚷嚷了起來。
「我們怎麼能這樣繼續下去?我們怎麼能忍下去?」
「應該挑選一個新的宗主了!現在妖魔島不會再有機會打敗我們了,要處理的只是那些妖魔,我們最好有個人能發號施令。」
「沒有也沒關係,見了就殺就完了,跟他們有什麼好客氣的?好像我們以前不是這樣做的一樣。可笑可恨可惡!」
「新弟子的進入速度比不上傷亡速度再這麼下去,我們真的有可能會因為這種情況而死掉的。這簡直比戰敗更丟人!」
「那怎麼辦?」
「說起來還不知道宗主怎麼樣了,沒聽說過他死了的消息,可是如果他沒有死,他又在哪?他該不會回來找我們報仇吧?」
「比他後中毒的島主都死了,他怎麼可能還活著呢?不要指望他了!」
話音未落,宗主出現在了他們面前,把所有仇人挨個捅了一刀,給他們下了毒,笑著說:「我能有今天全是拜你們所賜,你們不會以為,我真的不會對你們報仇吧?」
受傷的人躺了一大半,幾乎是一邊流血一邊往後退,盯著他咬牙切齒,又震驚又憤怒,又有點後怕,大聲說:「你不能這樣對我們!我們是蓬萊弟子!你是蓬萊宗主!
你應該保護我們!我們還沒有追究,你在妖魔島待了那麼久,你怎麼敢追究我們?我們也是沒有辦法的!
如果當初有別的辦法,也不會把你送出去的!你應該體諒我們!
你作為宗主,本來就應該為大家考慮,為大家奉獻,保護大家,你想不出辦法,我們替你想了,你做不出決定,我們替你做,你應該感謝我們!有什麼可報仇?」
宗主點了點頭微笑道:「原來你們是這麼想的。」
他一劍把人殺了,狠狠踩在腳下,屍體的血液一點一點流出來,沾濕了他的鞋底,他冷笑著看向周圍的人問:「還有誰有意見?都說出來吧!都說出來?」
已經有了前車之鑒,沒有人敢再說話,只是搖頭,目光驚恐,盯著他,一個勁遠離他,好像他是什麼洪水猛獸,非要避開不可。
其實現在的情況也沒差很多,他確實和洪水猛獸一樣可怕一樣危險,一樣讓他們覺得,不能靠近。
他一邊走,一邊給看不順眼的人捅一劍,臉上帶著暢快的微笑,腳步非常輕鬆,就像是負重幾百斤的東西,今天終於丟掉了,從來沒有這麼輕鬆過。
只不過,他的輕鬆是用別人的命和血換來的,周圍的人都害怕他,逐漸瑟瑟發抖起來。
老實說,這裡有很多人,不是每一個人都怕死,但是,不怕死的已經被他殺了,所以剩下的,也只有怕死的了。
眾人噤若寒蟬。
整個會議室,都只能聽見宗主一個人的狂笑聲,他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高興,就好像他一點也不掩飾自己復仇的想法。
人們相互交換眼神,即使不說話,也能知道對方的意思,他們在想同一件事,宗主從妖魔島回來之後,好像被折磨瘋了。
他們一邊從現在開始試圖密謀,怎樣殺死現在的宗主,一邊表面上溫順恭謹,向著宗主表示又一次的臣服。
宗主當然不會相信他們,但不妨礙,使用他們,就像是給窗戶糊上一層窗紙,沒有什麼大用,起一個裝飾的效果。
表面上看起來其樂融融,私底下是烈火烹油,保不齊什麼時候就炸了。
人們戰戰兢兢,又恭恭敬敬,小心翼翼向宗主問:「您想要做什麼呢?我們都願意為您效力!」
宗主滿臉笑容對他們說:「我想要現在就把妖魔屠了,一個不留,這樣才能沒有禍患,順便把妖魔島炸成一塊一塊的,沉入水中,這樣以後看起來,海上就乾淨多了。」
人們面面相覷,欲言又止小聲說:「可是,就算妖魔島真的可以被炸沉,以後還會再浮起來的,很多年前有人做過這種事,事情被記載下來,就是這麼說的。
就像那些妖魔,就算今天被殺了,過一陣子,又會從地底下長出來,不需要任何照顧,也不需要任何保護,恐怕是白費功夫呢。」
宗主哈哈大笑:「我就樂意幹這種白費功夫的事!誰不樂意干?站出來吧!」
他提起他那鮮血淋漓的劍,仿佛提起別人的心肝,走在人群之中,來回巡視,人群站在他的旁邊,左邊一列,右邊一列,相互看看,都低下頭去,沒有絲毫猶豫。
沒有人有意見,事情就這麼發展下去。
妖魔們只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就受到了攻擊,非常不滿意,就算完全不聽任何其他妖魔的指揮,也還是自發的,開始不謀而合,一起攻擊蓬萊眾人,順便攻擊蓬萊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