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樹笑了一下, 看起來有點悽慘, 喃喃自語道:「我就知道, 你根本不在乎我,所以才不管我究竟怎麼想。」
眼看著畫風越來越偏, 楊玉樹好像更加難過了, 李百合連忙安慰:「如果沒有你,也許我現在已經死了,我怎麼會不在乎你呢?」
楊玉樹不知是冷笑還是自嘲笑了一下,低著頭說:「如果我沒有辦法續你的命, 我在你那裡又算什麼呢?你只是因為, 因為這個, 才勉強把我看一眼吧?否則,恐怕我什麼也不算。」
看來他心裡很清楚。
話已經到這個地步, 李百合不知該怎麼說比較好,看向李寒霜, 既然柔性勸導沒有用處, 那就換一種吧。
李寒霜不耐煩說:「知道自己什麼都不算,就不要在這自怨自艾, 回你家去!」
楊玉樹突然被打擊到了一樣,臉色刷一下白了,但是緊接著他握緊了拳頭, 咬牙切齒,突然又得到了力量的樣子,抬起頭來,瞪著李寒霜說:「我才不會那麼輕易就回家去!那只會順著你的意!我才不要!」
李寒霜把頭一偏,雙手抱在胸前,很是不想理會他,十分無所謂說:「愛走不走。」
楊玉樹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一時間氣都氣不起來,只是莫名其妙笑了,也不知道笑的究竟是自己還是李寒霜。
李青蓮看這個情況,想要趁機溜走,順勢說:「外面確實還有些事情需要幫忙,不如,楊玉樹跟我走吧?我也該走了。」
李百合抬手說:「別急,我有點事想問,問完你們再走。」
「我也不能先走嗎?」李青蓮愣了一下,感到詫異。
「等會兒你和他們一起走唄?不然你有什麼事兒那麼著急?你說出來我聽聽?」李百合看著他。
「其實也沒什麼事。」李青蓮挪開目光。
李百合點了點頭,看向楊玉樹問:「你從哪看出,我突然變弱的?」
楊玉樹垂著眼睛回答:「墓碑上的字會有變化。」
李百合再次點頭問:「你專門去看的?還是說那東西一有變化,你就能感覺到?」
楊玉樹嘆了一口氣:「我和我的莊園聯繫很緊密,你在莊園的墓地留下名字之後,就和莊園產生了聯繫,所以莊園能感知到你的情況,也能修復你的傷,補充你的能量。」
他停頓了一下,像是正在措辭,又覺得有點難以啟齒,低聲說:「我能感知到莊園感知的東西,本質上是感知莊園,但是我感知到的東西沒有莊園清楚。」
楊玉樹詳細解釋說:「如果莊園看你是在十米外看的,我隔著莊園看你,就至少得在一百米或者一千米以外。
你不用擔心我通過這個監視你,我一般不會那麼做,只是這次嚇到了,擔心真的出什麼事,才特意過來的。」
「說是這麼說,實際上可未必。」李寒霜望著旁邊,嘰嘰咕咕。
楊玉樹看了他一眼,陰森森冷笑道:「至少我沒真的做什麼,不好的事。」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顯然他的意思是,至少他曾經並沒有讓李百合當眾難堪過,也沒有被李百合捅過,更沒有和李百合鬧翻過。
從這些種種過往來說,他和李百合的關係,應該比李寒霜和李百合更好才對,只不過,有些東西不講道理,所以,他才落在後面。
李寒霜眨了眨眼睛,聽懂了,但是沒說什麼,表情稍微變得有一點難看,如果不是熟悉他的人,幾乎看不出來。
李百合悄悄拉拉他的手,安慰了他一下,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眼下浮起臥蠶,忍了一下,才沒當場笑出聲來。
楊玉樹閉了一下眼睛,只當自己沒看見。
李百合鬆開手,對楊玉樹說:「情況你也看見了,不必擔心,既然來了,這裡也正好需要人手,你就在這幫忙,怎麼樣?想住多少天都行,反正這裡有的是地方可住。」
楊玉樹垂著眼睛,面上一片平靜:「好。但是,我也有話想問。」
他直勾勾盯著李百合:「你要在這住多久?以你現在的情況,你不能離開莊園太久,否則,一定會死在外面。
哪怕外面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為了你自己,你也該跟我回去,你知道我來的意思,那你的意思呢?」
楊玉樹瞥了一眼李寒霜,再次看向李百合,幾乎有些咄咄逼人問:「你是跟我回去,還是不跟我回去?或者帶上你身邊這個一起回去?
我可以忍耐他,如果你一定要和他待在一起,我知道,我說服不了你,但我不明白,如果他真的在乎你,怎麼能在知道這些事情之後,還讓你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