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樹皺了皺眉,看了李寒霜一眼,忍不住對李百合打小報告說:「你看他!他一下子就換位置,他明明是看我在這裡不順眼!」
楊玉樹心裡很清楚,李百合肯定偏向李寒霜,但是這不妨礙他說話,他現在抱著一種能夠遇到對方就算成功的心態,可以說是非常輕鬆了。
而且,他也很清楚,在表面上,大多數時候,李百合還是會裝一裝的,也就是說,就算李百合心裡無條件偏向李寒霜,在不過分的時候,只要他提出意見,李百合也會願意在表面上偏向他,象徵性責怪一下李寒霜。
雖然李寒霜實際上可能不覺得有什麼,李百合也並不是真的要幫楊玉樹說什麼話,但是,他能這麼做,對楊玉樹而言,就已經很不錯了。
雖然得到虛假的上風,沒有什麼值得慶祝的,但是,楊玉樹一向認為,不要白不要,更何況,他也只有這點東西了。
這個時候不高興,什麼時候高興?這個時候不說話,什麼時候說話?楊玉樹又不是個啞巴,實在沒必要不作聲。
李百合果然無奈,看了李寒霜一眼,搖了搖頭對他說:「你怎麼搬過來了?距離太近了!不如你還是搬回去吧?」
李寒霜搖搖頭,看了楊玉樹一眼,十分堅定說:「我不!」
李百合對他這一眼哭笑不得,忍不住對他說:「這是客人!有禮貌一點!」
李寒霜小聲說:「大部分時候我都沒有那種東西,我覺得大多數人也沒有,你不能要求我這個,就像你不能要求一個和尚有頭發。」
楊玉樹不太看得慣他,因此說:「待發修行的僧人也是有的。」
「這麼說你是帶髮修行的僧人?那你過來干什麼?你準備在這念經折磨我們?還是打算用你的神通把我們都收了?」李寒霜似笑非笑,看向楊玉樹問。
楊玉樹搖了搖頭,恍惚中想到當年,有些感慨,又有些嘆息:「我不是帶髮修行的僧人,如果我真的是,我不會來的。」
「那太好了!」李寒霜將李百合一把抱住,仿佛一條蛇纏繞住它的獵物,高傲中帶點炫耀,喜悅中帶著滿足,「那樣他就有更長的時間和我在一起了!」
李青蓮假裝無意從旁邊路過,對李寒霜招了招手問:「我那有件事需要你辦,你要不要跟我去?」
如果去了,肯定會被事情絆住,如果不去,恐怕一時半會兒,也不會願意離開這了。
李寒霜毫不猶豫說:「謝謝,我不去,你自己辦吧。」
李青蓮點了點頭,也不意外:「那我先走了。」
李寒霜頭也不抬:「再見!」
李青蓮又對楊玉樹打招呼說:「你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麼事?只管說吧!他們兩個都在這,真要是有什麼事兒,說不定還能幫忙。」
楊玉樹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李青蓮沖他們揮揮手,認真囑咐說:「多聊一會兒!」
李百合回答:「有空的話會的。」
李青蓮點了點頭,才走開了。
楊玉樹往周圍看了看,隨口問:「怎麼沒看見長生那孩子?大白天的也在休息嗎?我上次來的時候,好像還看見他的。」
「上次是上次,這次是這次,」李寒霜帶點不耐煩的譏諷,微笑著說,「你來得不巧,他不是有事,就是在休息,恐怕見不了你。你也常來,是個貴客,應該不需要他專門過來招待吧?」
「你!」楊玉樹為他的態度感到惱火,皺著眉頭,幾乎要質問起來。
但是這個時候,李寒霜突然察覺,在房間裡的長生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因此,沒有看楊玉樹,反而看了李百合一眼。
李百合眨了眨眼睛:你替我去,把人再弄昏過去吧?反正你留在這兒,也只是跟別人吵架,沒有什麼必要。
李寒霜一下子站起來,轉身走了。
楊玉樹生起氣來,忍不住對李百合抱怨說:「哪裡有他這樣不講道理的?他根本一點禮貌都沒有!跟別人談話半路就走了,算什麼?他把跟他說話的人放在哪裡?」
李百合含笑安慰說:「他一向是那個我行我素的樣子,你也不是第一天見他,難道還能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