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不知道,夾在牆和花盆之間,我覺得有點奇怪,那屋子裡連本書也沒有,何況汪鳴也不是好讀書寫字的人,怎麼會憑空出現這紙屑?會不會是兇手身上的?」
那紙屑沒什麼形狀,瞧著像是給人任意撕碎的,乾乾淨淨一點墨汁也沒有,時修將它捻在手裡呢喃,「兇手帶著張白紙進去做什麼?」
西屏又道:「天窗底下的牆上還有刀尖挑過的一道劃痕,很淺,不知道是不是汪鳴在和兇手打抖時留下的。」
「牆上除了劃痕,有血跡麼?」
她搖搖頭,托起腮,「沒有,看樣子兇手的身手比汪鳴要好得多。」
說話間,聽見南台和獄頭打招呼的聲音,三人看向通道,不知他又新發現了什麼。未幾果然見南台神色興興地走來,見西屏也回來了,進來便先朝她笑起來,「我聽說二嫂和臧班頭抓回來個疑兇?」
臧志和一臉懨懨地搖手,「別提了,要真是他就省事了。」
「不是他?」南台滿是疑惑,「既然不是他,拿他做什麼?」
西屏撇著嘴道:「從他住的屋裡搜出了汪鳴的東西,不拿不行啊。」
「這麼說,這人也是被栽贓的?」南台將三人睃一眼,「看來兇手有些急了。」
西屏因問:「這話這麼說?」
「兇手本來是要栽贓大人的,這時候又去誣陷旁人,難道不是見咱們追查得緊所以急了?看來二嫂還是查出了什麼有用的線索。」
西屏不由得看向那紙屑,可記得取那紙屑的時候,並沒有人留意到她的舉動。未必兇手未雨綢繆,只怕栽贓時修不成,所以早早就將汪鳴的包袱提早藏在了鮑六房中?思忖間,她目光一晃,仿佛想到了什麼,又不大肯定。
時修暫沒頭緒,反問南台:「屍體上還有什麼發現?」
南台笑道:「我仔細查過了,汪鳴身上那些淤青不像是給人打的,像是他自己撞的磕的。」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若是和人打鬥造成的,那必該是在一些趁手的地方留下斑痕,比如面部,胸部,腹部,或是腰背,可汪鳴身上的淤青不單是在這些地方,連腋下,腿根處這些地方也有,且淤青面大小不一,更像是他自己磕的。」
聽得臧志和不由得握起自己的拳頭看,「這一拳下去,淤痕肯定不小。」
南台點點頭,「就是不用拳腳,或是棍棒,斑痕間也能看得出相似的形狀,可他身上的淤青大多沒什麼相似,像是不同的地方撞出來的。」
時修腦中倏然閃過一念,想起屋裡那些亂倒的桌椅,「是不是在桌椅上碰的?」
「很像。要是和人打鬥撞上那些桌椅,完全有這可能,但是怪卻怪在這些斑痕不是同一時間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