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奴婢改……叫小豬……叫小狗……」
「不用,我們一起換個更好聽的名字,不怪你,都是我自己發瘋,你儘管怨我恨我,留著口氣向我報仇。」
「不恨……啟興少爺……」小丫鬟艱難向前靠近,額頭抵到了薛啟興的額頭,鼻尖抵到了薛啟興的鼻尖,虛弱地露出個痴痴地笑。
薛啟興不禁愣住,望著小丫鬟眸中濃濃的情意,最先想到的是假南國公主和秋實,下意識遍體生寒。
他回過神已然伸手將小丫鬟推開,隨後又想起薛厄拿名字這種無理的理由去打這個小丫鬟,難道就是因為發現了異常?
魏大夫正施針到關鍵時刻,見薛啟興忽然翻臉,一針險些扎錯位置。
醫者仁心,他沒有多想,語氣斥責地問道:「少爺還救這個小丫鬟不救?」
「救。」薛啟興咬了咬牙,「當然救。」
無論這個小丫鬟同假南國公主與秋實是不是一伙人,他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人就這麼死在面前。
不過接下來小丫鬟再說什麼,薛啟興卻是聽不進去了。
終於施針完,小丫鬟沉沉睡去。
薛啟興再次囑咐魏大夫別聲張他來過,也沒心思再去找曲婉嫦了,匆匆回房後換了衣服,躺回床上休息。
下午薛厄醒來,薛啟興跟著清醒,著實心驚膽戰一陣。
要知道薛厄一般都睡到晚上,太陽快落山了才起來,今天怎麼早起了一兩個時辰。
薛厄迷迷糊糊的從床上坐起,閉眼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沒骨頭似得任由聽到動靜的丫鬟服侍洗臉穿衣。
經過昨晚的事,丫鬟們竟比之前更加殷勤。
當薛厄睜眼的時候,薛啟興剛好看到丫鬟將他早晨穿過的鞋子拿出來,膽戰心驚的不敢吭聲。
要知道每次薛厄睡覺後,負責更衣的丫鬟都會將床邊的鞋子換成乾淨的,早晨薛啟興走了一圈,已經穿髒了。
幸好丫鬟只當自己是忘記換鞋,悄悄的把鞋子拿走。
而薛厄雖然恰巧睜開眼看到了,但視線沒有絲毫停留,又閉上繼續迷糊。
直至丫鬟們退下
後,薛厄懶洋洋的主動和薛啟興說話。
「小興子,你可要好好謝謝我,因為我今天決定做好人好事。」
薛啟興不動聲色地問,【什麼好人好事。】
「吶,昨天我給你假兒子兩個選擇,不能厚此薄彼,今天也給你兩個選擇,老肥肥給你定罪主要依靠廖仲文的證據和曲婉嫦的證詞,說吧,你想讓我查誰?」
薛啟興原本心懷忐忑,沒想到薛厄說的竟然真是好事。
他略微思索便道:【查廖仲文提供的密信吧。】
薛厄哈哈笑道:「哇哦,都這種時候了還捨不得調查你老婆,嘖嘖嘖,感情深厚啊。」
薛啟興生悶氣不理,他倒不是捨不得讓薛厄查曲婉娥,只是覺得曲婉娥雖然已經回曲家了,但畢竟沒有休書,仍是他名義上的妻子。
他想要自己解決,不願將家事交給薛厄。
薛厄笑話夠了又把丫鬟們叫進來。
「更衣,給我找一身綠的,越綠越好。」
看一個人就是這樣,覺得順眼時再胡鬧也都可以理解,覺得不順眼時做點什麼都覺得不對。
此時在薛啟興眼中就覺得薛厄不順眼極了,平白折騰丫鬟更衣兩次都覺得薛厄果然毫無人性。
薛啟興冷眼旁觀薛厄換了身綠的扎眼的衣服,儘量自然地問。
【你昨天為何會命人打那名叫小希的丫鬟,是不是她……】
薛厄的臉色驟然陰沉下來,打斷道:「別和我提那個名字!」
第10章 叛國將軍10 無家,書生,是女的?……
薛啟興不可置信的確認,【真的只是因為名字?小希……】
薛厄不再解釋,直接關閉了薛啟興的五感。
這是薛厄第二次關閉薛啟興的五感,薛啟興不知是不是上一次他重新出來後表現的太過痛苦,讓薛厄記掛在了心上,還只是他一直都表現不錯,沒有惹怒薛厄,才始終沒有再關閉五感。
不過此時再次沉浸在無邊無際的感官剝奪中,薛啟興終於知道,原因是後者。
也許薛厄一直都將他當作可以解悶的寵物,心情好時逗弄一番,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殘忍的關起來。
薛啟興痛苦之際心中更覺無限悲涼。
他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
不,薛老夫人的臉在薛啟興的腦海里浮現,隨後其餘薛家人以及少數在他出事後仍不離不棄的朋友。
最終,薛啟興看到了虛弱時仍不間斷喊他啟興少爺的小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