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江緊張的盯著他的舉動咽下口水企圖解釋:「長官,這是我從地上撿到的,這不是我的,您千萬不要誤會」
赫爾曼似乎沒有將她的話聽在耳朵里,只是將剪報遞到她面前:「接著往後念」
「這是英語,我看不懂」蘇江急中生智乾脆裝文盲。
「你在緊張什麼?」
「我見到任何長官都緊張」
「看不懂內容?那請你解釋一下為什麼要將它丟在地上神色慌張,假裝文盲成功是聰明人失敗則是蠢人,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自作聰明」
蘇江接過他手裡的剪報:「沒錯我是能夠看得懂,但是這不是我的,我來的時候看到它在地上就撿起來看的,我沒想到這是一個英國的報紙,真的」
「我的德語你聽不懂嗎?」
「懂,聽得懂,您的發音十分純正,不,您本來就是德國人」蘇江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
「我有讓你解釋什麼嗎?」
「沒有,我只是想陳述您不知道的事實,免得您誤會,當然以您的智慧一定不會發生冤案」蘇江沒有想過自己在拍馬屁方面還是有天賦的。
赫爾曼厭惡她的這副姿態皺眉:「我讓你做的是什麼?」
蘇江恍然明白:「您確定需要我讀嗎?您是要聽德語還是英語?」
赫爾曼的手摸上腰間的槍,蘇江提起氣拿出中學讀英語閱讀的速度快速念著:「戰爭並非靠撤退取勝,但值得一提的是這次的撤退也意為著勝利,雖然我們擺脫了圍困,心懷感激,但不能忽視目前法國與比利時的軍事災難,我們必須時刻警惕著敵人會立即再次進攻,我們要奮戰到底,我們要在法國作戰,我們要在海上作戰,我們要在空中作戰,愈戰愈勇,我們要不惜一切代價保衛國土,我們要在海灘上作戰,我們要在登陸地作戰,我們要在田野和街頭作戰,我們要在山區作戰,我們絕不投降,即使我們的家園大部分被敵軍占領,即使我們饑寒交迫…」
一段充滿激情飛揚的文字被蘇江念的平淡無感情,甚至有一些陌生的單詞被她念的含糊不清,她快速的讀完錯處百出的閱讀理解後,小心翼翼的打量著他的神情,他只是盯著她的眼睛仿佛早已將她洞穿,蘇江結巴的解釋道:「是您讓我讀的,我只是按照您的意思完成了您的命令」
「評價吧」
「評價什麼?這份剪報上的內容?」
「不然呢?」
「這…長官我只是個醫生,我不懂戰爭也不懂政治,作為醫生我只看到了死亡,作為女性我只看到了無數在家中等待丈夫,男友,父親歸來的妻子,女友,孩子,您讓我評價我不知從何評價,英法德之間的戰爭不止今天這一場,昨天法國打到德國,今日德國攻下法國,您向我索要評價,不如您再等等,看時間,看歷史是如何評價,我只是一個不懂戰爭和政治的醫生」
赫爾曼冷撇她一眼:「聽說5月底你在敦刻爾克,怎麼沒和英國人一起敗逃?」
「可能是上帝需要我留在法國遇見您?」
「那他有沒有告訴你遇到我後,我會怎麼做?」
「可能他太忙了,所以忘記了囑咐我,長官這真的是個意外…」
「我勸你最好儘快離開這家醫院」
「離開這家醫院我就會失去工作,現在的就業…好…好的,我知道了」
赫爾曼丟下背包後便離開,那張剪報被他收進口袋,蘇江愣在原地打開那個背包,裡面是肥皂牙膏一些生活用品,她遲疑的望著越行越遠的赫爾曼,這是什麼情況,驚嚇忽然變成驚喜?
她在背包的另一個夾層里看到麵包和豬肉罐頭以及香腸,這食材相當的德式,她又翻了翻想看看有沒有一個她喜歡的食物,但卻在食物的最下方翻出一盒香菸,蘇江不明白自己是哪裡表現的像個菸鬼了,她分明是個菸酒不沾的五好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