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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聽他唱歌。

愈發愈混雜的噪團填充,她用手去捂著了一隻耳朵,低低地半蹲側身。

樹的涼蔭沐浴之下慢慢地搖,蓋住了一片茵草,幾隻小蟻緩緩地爬上,劃開粗糙的樹皮,摩搓著安靜無比的風景。

地平線很遠,遠到渺茫,遠到看不清邊界。

作者有話要說:雙向文,寫得很慢,寫得很認真。

☆、兒提

與人相見時應儘量熱情,也許什麼時候會分離,也許再也無法再見。

——川端康成《愛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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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鳴,那個住在她家旁的男孩。

只是近近地隔著一條晾衣竹子的距離,兩家窗口正對,他每日早上都要站在那兒,露出半個瘦挺的身子,跟著他那曾是藝術家的母親練習聲樂。

向蕊總是趴在陽台窗上,那時候的她還留著齊肩的短髮。

她聽不清,卻能感受到那音樂的美妙,就好比風吹進耳朵,能看到陽台上的花搖擺兩下,那大概便就是聲音了。

「嗯?」對面的樂鳴察覺到她的目光,有意地低頭躲了一下,然後繼續跟著指揮的手拉著聲。

向蕊仍是滯滯的,只要一抓到樂鳴的目光,每每都是露出一個燦爛的笑。

聾孩子——她的外號。

住的地方是一條舊街,一邊靠著小河岸,一邊是灰白的牆房,總是有幾盆搪瓷海棠露著天,綴上幾點鮮活的紅。

人情味算是濃,各家的孩子們也總是玩成一團,嬉嬉鬧鬧的,一到飯點順著火燒雲各回各家,也不過是兩步路的距離。

孩子總歸是孩子,頑皮得不行,而樂鳴不一樣。

他身上自小就有一股清高勁兒,從不與其他孩子廝混在一起,這大概和他那出身不凡的母親有關。同是六七八歲,有的還在玩著泥巴,樂鳴卻已經是拿了許多的獎盃,滿牆的貝多芬和帕瓦羅蒂。

他被常夸是天才,音感很好,妥生生的別人家的孩子。

向蕊作為鄰居,很喜歡他。

或者是他唱歌好聽,拉小提琴的姿勢周莊端正,向蕊幾乎俱來就對這個與眾不同的男孩萌生好感,表現得熱情而大膽。

然而樂鳴不太理她。

孩子們都以樂鳴為頭頭,樂鳴一下樓走到老街上,就齊齊圍上來繞著他轉。

他似乎也已經習慣,抱著一本書,挺著胸昂頭走過。

有時,她也會下來,從那個小房間解放出來,其他孩子一見她就笑著嘲道「聾孩子」,而她也不覺什麼,只聽得個模模糊糊的音節,看著口型,甚至還對著咧開嘴笑。

「聾孩子。」有的時候他也會叫道。

-

把箱子提了進去,她走到辦公室里去。他們口中的李級長就坐在最右邊的第三個座位,她走過去,把箱子放下,桌面上是叮囑好的紙條,寫著:

「班主任:何秋。」

後面還接了一句:

「左邊橫三列二。」

她把紙條拿起來,左右對比了一下,好半天才找到了班主任的位置。是個戴眼鏡的教語文的,正在那兒對同事喃喃著:「我就是上輩子殺豬了這輩子才教書。」

她走過去,看見了他位置上的枸杞泡茶,玻璃壺裡透著深沉的紅棕。

很老道。

她腳步剛停,班主任就一回頭,瞥見個學生人影,把她看得有些突然。

他也看得頓了頓,咂吧嘴,爾後忽地也想起了些什麼。

「向蕊是吧。」面前的班主任扶了扶眼鏡,打量了一下她,「級長親戚?」

她不知該不該點頭。

這個班主任見她不出聲,知道有些避諱,於是一笑緩解尷尬道:

「你比他長得漂亮。」

氣氛稍微圓了。

她其實算是個開朗的人,只不過這時心情不太舒服,還惦記著剛剛的事情。看上去內斂聽話。

「這是資料。」她把一疊單子遞了過去,都是這兩天跑教育局的繁瑣證明。

班主任原地坐在位置上,翻了翻,然後點點頭。

她又補充一句:

「齊了。」

每一份都用夾子夾好,分門別類,前學校的、教育局的、監護人的、關於成績的……班主任又抬頭看她一眼,只覺得看見這麼個乖巧的小姑娘還挺神清氣爽的,很是滿意。於是站起來拍了拍她的肩,順道邁步向前,一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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