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索了片刻，才又道：「我知道薛小姐已經心有所屬，在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我都準備讓我的感情爛在肚子裡。畢竟說出一個不會被回應的表白, 其實對我來說挺殘忍的，但……」
「如果不告訴你，會讓我更痛苦。」宋羽說著，臉上又顯現出幾分釋懷, 「現在我終於把這一件事說出口了, 真的很暢快。我給了我自己一個交代，這種感覺還挺不錯的。」
看著宋羽的表情, 薛璃知道他說的都是實話。而她也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去消化和正視宋羽說的那些話。
「……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薛璃還是問出了最讓她好奇的問題，「為什麼我完全意識不到呢？」
宋羽輕笑：「因為薛小姐有自己所愛之人，你滿心滿眼都是他，又怎麼會注意到別人呢？」
聽到這話, 薛璃撓了撓頭，笑得有些靦腆。這是在說她和裴簡？她看上去有那麼……純情純愛嗎？真是讓人不太好意思啊。
「……抱歉啊。」醞釀到最後，薛璃也只能憋出乾巴巴一句道歉，「沒辦法回應你的感情……」
「不用道歉的。」這會兒宋羽倒是坦蕩，「我說了，我始終覺得你是我的好朋友，這一點永遠不會變。是我……單方面生出了一些不合時宜的感情，但這樣的感情已經被我消化掉了。」
「薛小姐，我希望我們以後還跟以前一樣，可以嗎？」
雖然他知道，這話有些自私了。
是他自顧自表白，現在也是他自顧自想要當做一切都沒發生過。
只是，宋羽並不後悔。就算薛璃拒絕「好朋友」，他也不會後悔。
一切後果他早已想好，一切後果他自己承擔。
「唔，我覺得吧，可能在你表白的那刻，我們的關係就已經回不到從前了。」薛璃想了想，認真答道。
聽了薛璃的話，宋羽只覺得心裡一沉，苦澀的情緒在一瞬間蔓延開來。
沒關係的，這是他早就想好的結局，但……
聽到薛璃這樣坦蕩說出來，果然還是很難受啊。
只是這時候，薛璃卻突然話鋒一轉：「不過，我覺得我們還是朋友。畢竟有些東西變了，有些還沒變不是嗎？」
在薛璃看來，宋羽是冷靜自持的，她並不想因為這樣的原因，與一位朋友斷交，總覺得很不划算。
宋羽聞言，又是精神一振。
「……那意思是說，你以後不會不理我對吧？」宋羽眨眨眼，有些期待地問道。
「啊，那當然不會不理你。」聽到宋羽這樣的發言，薛璃一時覺得有些好笑，「你怎麼會想到這方向去？」
宋羽別過頭，似乎有點小尷尬：「那也是看很多人表白不成，之後連朋友都做不了了不是嗎……而且我也有點擔心，萬一你愛人吃醋了……」
「唔，那也是他們處理方式有問題吧。」薛璃思索一番，這樣說道，「把事情弄得太尷尬，不老死不相往來都不太好收場……」
不過好在，宋羽還是很克制的，並沒有把事情弄到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