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他趕過來到底是為了空間,還是為了掠奪她的天賦?還是說兩者皆有。
她閉了閉眼,情況比她想的還要壞。
……
許哲進來的時候,辛理正坐在屋檐下的一張小板凳上,手裡拿著的正是他的懷表。
他沒拿傘,身上卻不見有雨水,看著屋裡像漏勺似的漏著雨,眉毛有些意外地往上挑:「阿理,這地方可不好住人。」
辛理握著懷表的手有些用力,淡然道:「習慣了。」
「阿理怎麼能吃這種苦?」雖然這麼說,但他的眼睛卻盯著懷表。他嘴角上翹,「好了阿理,該物歸原主了。」
辛理冷著臉,把手裡的東西往外一扔,被他穩穩接住。
「不會還在生我的氣吧?」他一步步走向辛理,在離她兩步處站定,蹲了下來,抬臉看她,仔細端詳著她的表情。
辛理用盡全身力氣才憋出一個笑:「怎麼會?」
他這才滿意,開始檢查手裡的懷表,表情愉悅:「不錯嘛,這些食物足夠我們倆吃上半年,就是數量有些少……」
隨著他的意念在空間裡游移,表情慢慢從愉悅變成了驚訝:「阿理,你怎麼什麼都往裡放……」除了吃的,還有好幾十輛車,吊車坦克也就算了,居然還有公交車消防車。
阿理還真是可愛。
他屈腿在她面前蹲著,辛理的視線能跟他平視,他說話時,喉結就在她面前一動一動的,薄薄的皮膚下是脆弱的血管,只要她一用力……
她垂眸斂起眼中的殺意。
他再往裡探索,明顯看到什麼時,明顯一愣:「這個小膠囊是幹什麼用的……你還弄到了槍?」
有機會!
辛理藏在袖口裡的水果刀,先前忍而不發的恨意全轉化為爆發力,趁對方愣神的時候使出全力往他的咽喉處一刺!
得手了嗎?
本應柔軟咽喉處此刻被一層堅硬的透明物質所覆蓋,辛理的刀尖刺不進一分一毫,反而卷了刃。
她的瞳孔忽的放大,身體往旁邊一滾,撤回了屋內,就聽到了一聲輕微的「噗」。原先她坐著的木凳上被什麼東西穿透了,連帶下面的水泥地都被鑽了個洞!
空氣彈!
辛理抿著眉,她早有準備不可能一擊得手。但是那層透明物質卻讓她十分在意,她猜測是從姜濤處獲得的能力,看起來像是防禦類的天賦,難怪他這麼有恃無恐!
「阿理,鬧夠了吧。」許哲的表情陰沉。
辛理沒有做聲,擺出了防禦的姿態。
許哲緩緩站起身,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就像毒蛇盯住了獵物:「不聽話?」
辛理想動,但她周身的空氣有如實質,背上傳來上千斤的重量,像一副枷鎖將她牢牢定在原地,手上卷了刃的刀掉在了地上,眼睜睜地看著他走了過來。
他的手在她的臉上摸索著,辛理噁心的戰慄,那冰冷的觸感讓她臉側起了一大片雞皮疙瘩。
他的手在她的太陽穴處停留,那裡的皮膚白皙光潔,空無一物。
「難怪。」他恍然道。
接著在身上翻找了片刻,拿出了一顆紐扣大小的銀色錐形物。
那個東西散發著異樣的氣息,辛理覺得太陽穴像針扎一樣,仿佛承受過無數次相似的疼痛,後背不停地冒出細汗。
「阿理,你需要糾正。」他伸出手,看手勢竟是要把那銀錐往她的太陽穴里扎!
辛理睜著眼,全身肌肉都繃緊了,眼睛裡出現了血絲,腳下的水泥往下沉,她的腳印為中心出現一道道裂紋。
肩上的空氣隨著她的掙扎更加大了力度,她的牙關緊咬著,舌尖甚至能嘗到一絲鐵鏽味!
那銀錐的尖銳處跟她的太陽穴就在毫釐之間,眼看就要扎了進去,忽然她的耳邊響起一聲尖利的貓叫。
一個橘黃色的大糰子不知從哪竄了出來,一頭撞歪了許哲的手,鋒利的牙齒緊緊咬住他的虎口處。
「又是這個畜生!」許哲猝不及防被咬住,手上的力道一松,那銀錐落到了地上。
他一手揪住那毛團使勁往外一扔,帶走了他虎口處的皮肉,頓時血流如注。花生撞在牆上,貓身軟軟地順著牆滑了下來。他抬頭,眼中是咬牙切齒的痛恨,一顆空氣彈凝聚在他的手心。
花生!
辛理瞳孔微微一縮,她的眸光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藍光,漸漸能清楚地看到他手上那顆本應隱形的空氣彈的輪廓,夾雜著破空的聲音,目標是花生!
她緊緊盯著那顆空氣彈,全身毛細血管在千斤的重壓下一寸寸破裂,血浸透了裡衣。她手指微動,指尖的藍光輕易穿透了那層無形的空氣枷鎖,周身的空氣像被戳破的氣球,身上的重壓消弭無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