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承受不住壓力妥協了,讓他每隔幾天就過來處理肉。垃圾場幾乎每隔一天就有新鮮的死屍送來,他推著屍體到處亂晃的時候在樹林裡找到了這個洞穴,正好方便他做事。他把她們放干血,要麼把表皮剝去,切成塊,要麼就煙燻做成臘肉,看不出是什麼生物的痕跡,然後以物資組的名義把肉運到食堂再加工。
潘成化越聽越心驚,眼前的人似乎比辛力還要恐怖。
「好了,現在我們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吳癩子督促著他把放干血的屍體抬下來,「動作快點。」
潘成化咬了咬牙,凡事總有第一次,大不了他以後再也不喝肉粥了。於是他聽話地把頭上那一具屍體抬了下來。吳癩子也拿出準備好的殺豬刀,就要剝皮拆骨。
「嗨。」
一個女聲突兀地在洞穴里響起。
就連膽大的吳癩子都嚇了一大跳,手裡的刀都掉在了地上:「誰!誰在裝神弄鬼!」
然而洞穴里只有他自己的回音,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剛才是不是有人在說話?」
潘成化比他還害怕,嘴巴哆嗦著,句不成句:「是,是……」
他被肥肉擠成一條縫的眼睛,現在用盡全身力氣張到了最大,他的手指顫顫巍巍地抬起來指向吳癩子:「她……她……」
「把舌頭捋直了說話!」吳癩子也被嚇得不輕,看到潘成化這樣他不由自主地回過了頭。
潘成化幾乎要把舌頭咬掉,他剛才清清楚楚的看到,明明空無一人的地方慢慢出現了半個腦袋,長長的頭髮蓋住了臉,然後便是整個頭、肩膀、四肢,穿著白衣,像大變活人一樣從半空中爬了出來。他頭一歪,竟是暈了過去。
吳癩子此時也希望自己能夠暈過去,那張被頭髮遮住的臉距離他很近,雖然他看不到那個東西的眼睛,但他能感覺到它在盯著他。他立刻感覺下身一陣濕熱,竟有尿液從雙腿滲出。
反帶著假髮的辛理很是滿意,這可是她苦思冥想的出場方式,目前看起來效果不錯。已經從吳癩子口中得到來龍去脈的她,不需要再留下這兩條命了。
被嚇得半死的吳癩子渾身抽搐不止,手腳不自然地抽動,雙眼直往上翻,嘴裡吐著白沫,好像犯了癲癇。
還沒來得及大展拳腳,兩個人都沒了意識。
辛理覺得很是無趣,讓他們在沒有意識的時候死去未免也太便宜他們了,她想了想,計上心來。
「對不住了。」辛理沖被潘成化放在地上的兩個女屍拜了拜,然後動手把她們肩頸上的鐵鉤子取了下來,那鉤子是豬肉鋪用來吊豬的鐵鉤,很是鋒利。
她拿著鉤子對準潘成華的肩頸狠狠一紮,後者被痛醒了過來,長大嘴巴要叫,又被辛理一個手刀劈暈過去。
另一個也如法炮製,然後在他們嘴裡各塞了一塊抹布,把兩個人掛到了原來的地方。
她拿出匕首,在倆人肚子上各劃了一刀,血液緩緩往下滴著,要不了幾個小時,他們就會失血過多而死。
但是那還不夠,她復刻了旁邊沒燒完的柴火,鋪滿了整個洞窟,又往上面澆了些汽油,一把火點燃。原本懸掛在上面的女屍都被她放了下來,被火舌吞噬。
漆黑的洞裡亮堂起來,火光將她的影子映照在石壁上,好似在跳舞一般。
辛理將黑洞裡她出村時攔住去路的巨石復刻了兩塊,調整好大小,正正好好的堵住兩邊的洞口,不會泄露出一絲一毫的氣味。
辛理動作麻利,等待的時間加上處理這些事也就花了半小時。
……
凌晨2:30,辛理回到了洞口處。
榮娟口中的那些人還沒有出現,洞口處一切如常。她把紅外攝像頭和假人模特收回,再把頭上的假髮取下,自己原本及肩的頭髮披下來更像一個女人。今天她特意穿了一整套淺色的運動裝,這在安置點裡是常見的裝束。防彈背心她倒是一直沒有脫下來過,防患於未然。
他們一直以女人為目標,她若是還變裝成男性反倒會讓他們警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辛理只能幹躺著,兩眼瞪著漆黑的石壁,也不能玩手機,怕他們遠遠看到這邊有光源發現異常。
不知道在心裡痛罵了那些畜生多少遍,想像了一百種把他們虐待致死的方法,終於,耳邊的風雨聲突兀地夾雜進一點點細微的腳步聲。
來人很是小心,走一段,停一會,像是生怕後面有人跟著。
從腳步聲來看,來人有四個,一前一後的走著。前面三人的腳步不知怎的,有些僵硬,行走的時候會踩到樹葉,發出咯吱聲。走在最後面的男人氣息最穩,走路幾乎沒有聲音,看得出他是領隊,也是裡面厲害的那一個。
腳步聲越來越近,辛理在他們看到她之前閉上了眼。
很快他們便來到了洞口處,在距離她三米外停下。辛理的精神力像看不到的觸角一樣,可以在閉著眼的狀態下觀察到他們身形的輪廓。他們都穿著黑色連帽防雨服,走路僵硬的三個人背上都背著一個不小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