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立刻問一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在她的身後,還站著另一個男人。
他的目光越過女人,往那個男人的方向看去,與此同時,那個男人也正看著他。
二人的視線在半空中無聲交匯。
陳馳頓了下,上前一步,站在姜幸雨面前,問:「要不要回家?」
聲音刻意壓得很低,只讓她一個人聽見。
姜幸雨知道他的車被助理開走了,和她算順路,的確可以一起回去。但路文初還在,她還有話要和路文初說。
「我可能還要等一會兒,你是不是不太方便——」
陳馳很快打斷她的話:「那我等著,走的時候告訴我。」
他說完,自己轉身往電梯走去,似乎打算重新回會所里坐一會兒。
路文初看著男孩離開的背影,這才慢慢上前,站到姜幸雨的身邊,皺眉盯著她被口罩遮住大半的臉龐。
其實心裡還有些說不出的不快,剛才那男孩的突然出現,明明解決了他的不方便,讓他不用在老何那兒露臉,可不知為何,反而多了一種被人搶走什麼的挫敗感。
他的人生很少有這種感受,擁有的太多,任何東西,幾乎都唾手可得,從來不會被人搶走,即使給了別人,也是他不要了,自己給的。
像現在這樣,好像還是第一次。這種感覺,的確讓人不太喜歡。
不過,現在他更想知道的,還是另一件事。
「你怎麼了?」他也不繞彎子,直截了當地問,「小雨,你看起來不太對勁。」
姜幸雨垂下眼,沉默片刻,沒有立刻回答。
停車場的工作人員還在時刻關注著他們這邊,似乎生怕又發生什麼事。
她也要面子,不願意在這樣的地方與人爭吵:「我們換個地方——也到樓上去吧。」
會所里有臨時的小間,供客人們短時使用。
路文初是常客,電梯上去,吩咐一聲,服務生就恭恭敬敬把兩人帶到一個半敞開的小茶室里。
旁邊連著露台,姜幸雨也不嫌外面風冷,直走進去。
露台也有燈,不像屋裡那麼敞亮,但與夜色交織,亦能看清。
沒有其他人在場,姜幸雨這才慢慢將口罩摘下,露出自己狼狽的臉頰。
她沒化妝,不似剛才的葛藍那樣,妝容糊開,面色深淺不一,可是,那虛腫一片,紅得不大正常的半邊臉頰,看起來也沒好到哪兒去,甚至還有些觸目驚心。
路文初盯著她的臉頰,看了好一會兒,才有點不敢置信地問:「你——這是被人打了?」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太太竟然會被人打臉。
「什麼情況?誰敢打你?」他一時沒反應過來,只往剛才老何的事上面猜,「在學校有人鬧事?」
姜幸雨笑了一聲:「學校里倒還沒這麼荒唐。」
她說著,收斂笑容,冷冷道:「我今晚回我家裡去了。」
路文初一下想起今天姜阜厚的那通電話。
「你——」他的眼神倏然變得錯愕,「是岳父岳母打的?」
姜幸雨轉開臉,用完好的那一邊面對著他。
「是啊,我告訴他們,我要和你離婚,爸爸不同意。」
路文初又是一陣錯愕,心情複雜,一時不知到底是什麼滋味。
「岳父……平時一直很隨和,」他乾巴巴地說,「我還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
在他的印象里,姜阜厚是個相當靠得住的人,學識不錯,手下的律師團隊在各個領域能力都不錯,為人處世亦十分周到,是個知識分子型的商人——自然,在他父親路鴻啟那兒,對這位岳父的評價也是如此。
至於在家裡,路文初記憶里的姜阜厚幾乎從來沒有冷過臉,對他這個女婿更是十分和藹。
姜幸雨又笑了一聲,諷刺道:「當然,他對你、對所有路家人,當然一直很隨和,對我,對自己的家人就不一定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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