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得有些久,宋平淵無奈轉頭看她,「怎麼一直盯著我看?」
「啊……」張青雨慢悠悠地說:「你好看呀。小院中,古樹下,窗扉看美人,心情好。」
宋平淵笑她,「不著調。」
張青雨一隻手搭在靠椅上,指尖隨意敲擊著扶手,眼尾輕挑,「我真心實意的。」
「那我該怎麼謝謝你的誇獎?」
「唔……」張青雨說道:「晚上陪我出去逛逛吧。」
「求之不得。」
張青雨滿意了,在躺椅上翻了個身,側身看著另一邊窗外的風景,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到了晚間,小鎮落入徹底的悠閒時刻。
天邊暮色染黃牆沿,從飛檐翹角慢慢洇染開來,臨著運河的茶館支起竹架燈籠,老茶客慢悠悠搖著手中的蒲扇側首看河中緩緩而過的烏篷船。
黃昏時分的日落像顏料般灑在河上,船櫓盪過時揉碎金波,漾漾波紋從船邊散開。
張青雨站在拱橋上靜靜看著水面上盪開的波紋,碎金落日為金粉色裙邊鑲上點綴。
身邊不斷有鎮民經過,時不時有人轉頭看著張青雨,目帶欣賞與驚艷,下一刻又在落日的催促中趕回家去。
「小姑娘,買手串嗎?今天剛摘的花,很漂亮的。」
拱橋上有阿婆提著藤編的籃子,籃子裡裝滿白色梔子花手串,她舉了一串到張青雨面前,盈盈花香送到她鼻尖。
鎮上這幾年旅遊業發展得不錯,時常有遊客結伴而來,鎮上老人在悠閒的時候也相約去摘梔子花,將潔白的梔子花編成手串賣給遊客,賺點給孫子孫女的買糖錢。
張青雨看著眼前的梔子花手串,問道:「阿婆,一串賣多少錢?」
阿婆笑呵呵地應道:「很便宜的,三塊錢一串,戴在手上可香了。」
她看著張青雨又說:「小姑娘你這麼俊俏,戴這個手串最好看不過了。」
這可以說是阿婆們賣手串時常說的話,張青雨也知道這話定是對許多人說過,但她依舊欣然接受。
張青雨笑盈盈的,神情溫柔地接過梔子花手串,「好啊,那我要一串。」
付完錢後,阿婆還站在原地和張青雨聊天:「小姑娘自己一個人來啊?」
「不是呢,有人和我一起來的。」張青雨指了指拱橋下的棉花糖攤子,「喏,在那呢,他在給我買棉花糖。」
攤子就在拱橋旁邊,大概距離只有十多米,但阿婆年紀大了看不太清楚,順著張青雨指的方向看過去。
棉花糖攤子前圍著一群孩子,其中一個高大的男人站在最後面,一臉無奈地看著孩子成群結隊地插在他面前。
阿婆看不見他臉上無奈的神色,但一個人獨特的氣質不容錯認,哪怕看不清五官也能知道那是一個很俊朗的男人。
「好啊,不錯,是個很帥氣很……」阿婆還想再說幾個形容詞,但一瞬間想不出來,看著攤子前鶴立雞群的男人,又接上一句:「是個很顯眼的小伙子。」
「撲哧——」張青雨看著宋平淵擠在一堆小蘿蔔頭之中的樣子,忍不住笑起來,「確實很顯眼。」
阿婆拎著藤籃繼續去賣梔子花手串,張青雨就靠在拱橋邊等宋平淵過來。
終於等攤子前的小孩兒都散去,宋平淵才拿著一根淺粉色棉花糖走上拱橋。
張青雨明知故問:「怎麼這麼久?我等得好無聊。」
「爭不過那些小孩兒,他們成群結隊地來,一個等著一個,乾脆讓他們先買了。」
宋平淵無奈地笑,「你不是看見了嗎?我差點被他們困住。」
方才等待的時候他抬頭和張青雨目光對視,遠遠地都能感覺到她眼中的笑意,讓整個人都變得很柔軟。
張青雨輕笑,「好吧,那原諒你了。」
宋平淵配合她,一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謝謝青雨,大人有大量。」
他把棉花糖遞給張青雨,一起遞過來的還有一根多餘的簽子,「棉花糖直接拿著吃不方便,我跟老闆要了一根簽子,你用簽子挑卷著吃。」
棉花糖大且蓬,吃的時候一不小心就會將糖霜沾到臉上衣服上,這根簽子拿得恰到好處。
張青雨用簽子捲起一片棉花糖放入嘴中,甜膩的草莓味順著舌尖在口中漫開,沒有什麼果香與甜香,就是色素糖霜的味道。
張青雨品味了一會兒,下了結論:「是小時候的味道。」
永遠的色素糖霜,偏偏明知如此,依舊每次都會想嘗一嘗。
「小時候什麼味道?」
「嗯……」張青雨沉吟一瞬,用簽子挑起一片放到他唇邊,「你嘗嘗?」=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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