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止:反正大學生裡帶著腦子來上課的人不多。
@珩止:就拿你們小組裡的人來說,幾個人加起來只能湊出兩個腦子。
@玉不琢:……?
顏玉琢沒聽懂。
@珩止:倆戀愛腦。
顏玉琢沒忍住笑出聲。
她一笑可不得了,坐在前排的同學們又唰一下轉過頭來,看向她的方向。
這次,他們每個人眼裡寫著:「天啊,代課姐姐被折磨到發瘋了!她突然毫無徵兆地開始笑,這和冷宮妃子有什麼區別!」
其實顏玉琢早就想告訴沛沛,周珩止才不是學生們想像中冷酷無情古板嚴肅,只有接近他、了解他之後,才會曉得,周珩止這人不止冷酷無情古板嚴肅,他還刻薄——他罵人時,不帶髒字也能懟的人心梗。
幸好懟的不是她。
之後的路上,兩人沒有再閒聊。
周珩止側頭欣賞窗外的風景,路旁春花招展,車行過樹下,揚起一片花瓣雨。
顏玉琢昨天睡得晚,小巴車一路晃晃悠悠,晃得她直打哈欠,陽光落在她身上,暖洋洋的像是媽媽的懷抱。她感覺自己只不過是閉上眼小小打了個瞌睡,可再睜眼時,車子已經到站了。
「顏玉……顏沛沛,醒醒。」耳邊響起男人溫和輕緩的聲音。
顏玉琢迷迷糊糊睜開眼,發現車上居然只剩下自己和周珩止兩人,而她的身上還蓋著一件薄毯子。
她的瞌睡蟲瞬間跑光了。
她看向手裡的薄毯,迷糊問:「這個是……?」
周珩止指了指頭頂的儲物箱:「司機備了幾條毯子,都放在上面。」他頓了頓,又說,「睡醒了就快下車吧,別讓盲校的老師們久等。」
顏玉琢立刻起身,把毯子重新折好放在了座椅上,緊跟在周珩止的身後走下了車。
下車時,一個問題忽然跳入她的腦海——藏在儲物櫃裡的毯子總不能自己長翅膀飛下來蓋在她身上吧,那到底是誰注意到她在打瞌睡,幫她蓋了毯子呢?
她的目光落在周珩止寬闊挺拔的肩膀上,她想,這個問題的答案可真難猜啊。
……
顏玉琢下車後,一眼就注意到CC正站在組長身邊,組長替她背著書包,她手裡捧著一杯熱水,表情甜蜜。
小朋友談戀愛就像是開了八倍速,剛才還吵得天翻地覆呢,現在又甜蜜得像是連體嬰了。
見顏玉琢走下來,CC才「啊」了一聲,像是才想起來顏玉琢這個人。她臉上一副尷尬表情,完全忘記今天上車時,她還向顏玉琢許諾要和她同進同出了。
顏玉琢也沒生氣,她看CC就像看自己妹妹一樣,今天CC能主動幫忙圓謊,她已經很感激她了。
「你怎麼樣,肚子還疼不疼?」顏玉琢關切地問。
「好多了!」CC說,「我吃了藥,又喝了熱水,就是身體還有些疲乏。」
「那我就放心了。」顏玉琢提議,「其實你今天情況特殊,不如和周老師請假回車上休息一會兒。」
「向周老師請假?」CC嚇得連連搖頭,「還是算了,我可不想和他多說一句話。」
「……他也沒那麼可怕吧?」
「姐姐,你太不了解他了!」CC嘖嘖兩聲,「他在我們學生里的外號是『周閻王』,他平生最大的愛好就是站在監考席上,看學生們被他的考卷折磨得生不如死!讓他給我假,我還是等下輩子吧。」
顏玉琢哭笑不得,愈發覺得自己認識的周珩止和學生眼裡的周珩止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
而被她們談論的那個人,現在正站在盲童學校大門外和幾位老師互相問候。
除了之前顏玉琢見過的鄭校長和張主任以外,其他幾位老師都是視力正常的健全人士。
「周教授,一路勞頓,歡迎你和學生們來到我們學校!」鄭校長一頭長髮規整地挽在腦後,鬢角已有霜色,臉上的笑容熱情得恰到,「那我們開始參觀吧?」
「好的,今天辛苦您了。」周珩止道,「我這些學生是第一次來到盲校,若是有任何冒犯之處,鄭校長不用客氣,直接罵他們就好。」
「周教授說笑了。很多健全人士對我們盲人的生活很好奇,如果有任何問題儘管提,沒什麼冒犯不冒犯的。」
幾人簡單問候過後,周珩止示意學生們跟在他身後,走進了學校。
這所學校占地面積不算小,成立至今已有近六十年歷史,因為主體建築年久失修,很多設施不夠現代化,所以才去年由政府牽頭重建。周珩止作為主建築師,設計了新校舍、新操場,從大門到教學樓的這條主路上,沒有一階台階,緩坡向上,道路兩側栽種了一排排玉蘭花樹,現在正是盛放的季節。花樹成為了天然屏障,外側是互動活動區,有許多適合盲童們玩耍的迷宮、滑梯和健身器材。
「周老師,為什麼這裡栽種了這麼多的綠植?」有一位同學大膽提問,「他們又看不到,孩子追跑打鬧的時候撞到樹不是很危險嗎?不如完全推平,變成一整片緩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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