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之後胡冰秀才發現王鳴畏畏縮縮的,不敢抬頭看自己,她心想,莫非是換了新髮型,洋氣了,他不好意思打量?於是滿意地摸了幾下自己的後腦勺,感受著彈彈的發尾:「看嬸的頭型,好看吧?像不像電視GG里的女人?」
王鳴還沒回應什麼,她自己先大笑起來,「哎喲,嬸和你開個玩笑,看把你嚇的。走吧,我和你一起回去。」
「你去我家幹啥?」
「找你爹問點兒事。」
兩個人到屋裡時,王青松下地了還沒回來,王鳴也不說接待一下客人,一進屋就三步並作兩步,逃也似地跑上了樓,留胡冰秀一個人在堂屋裡摸不著頭腦:「這孩子是怎麼了?冒冒失失的。」剛說完,看到藥櫃玻璃上映出自己的影子,她左看看,右看看,對自己的模樣喜歡得不得了。
王青松回來的時候,她還在走遠看、湊近看,沉浸在愉悅中。
「嫂子來啦?」
這一聲問候打斷了她,只見她略帶羞澀地整理了一下衣裳,「我來找你問點事。」
「哪兒不舒服?什麼症狀?」
「不是不是,我來是想問,馮煥菊,你還記得不?從前兩頭大的大哥趙東有的老婆。」
「趙東有的老婆?」王青松陷入了回憶中,「帶女兒走掉的那個?」
「對對對,馮煥菊。她兩個娃都是你接生的。生下女娃的時候,趙東有把娃兒撇你這兒了,後來還是我陪著馮煥菊把娃兒抱回去的,有印象吧?」
「是有印象,怎麼了?」
胡冰秀往門口看了看,確定沒別人之後,才低聲問:「你覺不覺得王家那個媳婦兒,樣子很像馮煥菊?」
第五十章剃頭匠 (4)
聽罷胡冰秀的問題,王青松神情自若,打了一桶水,擦洗雙腳上的泥:「太久了,記不清楚馮煥菊的樣子了。」
胡冰秀坐在他旁邊,「我問你,你記不記得接生她女兒的時候,身上有沒有什麼胎記、印記之類的?」
「嫂子,你今天怎麼淨問些稀奇古怪的問題?」
胡冰秀尷尬地笑了一下,她不好意思告訴王青松,是自己大嘴巴,把馮煥菊的事當成閒話說給了麗雲聽,只能真假摻半地回答:「今天我在她那裡燙了頭,燙頭的時候,她話里話外地打聽馮煥菊的事,本來我還覺得沒什麼,就把煥菊的事都講給她聽了呀,這說著說著吧......突然覺得她們倆長得有點像......」
說到這裡,胡冰秀自己也覺得這想法真荒唐,馮煥菊帶走的女兒,又被賣回了月亮坨?哪有這麼巧的事。
看著胡冰秀的神情,王青松立刻明白了那時候趙麗云為什麼會問起馮煥菊,源頭大概率就是眼前這位。他擦乾淨腳,就著洗腳的水刷洗鞋子,「嗐,在咱們月亮坨,可不就是那麼幾件事翻來覆去地嚼嘛。我看著,她估計就是聽別人說了幾嘴,又沒聽完整,才和你打聽。」
胡冰秀想了想,也有道理,畢竟上一回她只說了一半,誰聽故事能受得了只聽一半,這麼一說,倒是她自己想像力太豐富了。這下子,她不好意思起來了,為了這麼件雞毛蒜皮的事還專門來找人家王青松一趟,傳出去人家肯定要笑她,找了個藉口趕緊走了。
胡冰秀走遠之後,王鳴才從樓上下來,這個點他應該還在學校才對,怎麼會回家了呢?看他的表情,王青松就知道出事了,等到王鳴把來龍去脈說清楚,王青松往藥櫃方向走了兩步,扶住藥櫃,眉頭緊鎖。
儘管他早有預感王鳴報警的事情會遭到報復,但他以為會是皮肉之苦,沒想到二寶會來這麼一招。這種曲折迂迴的辦法,不像是二寶的性格能想出來的,應該是他爹趙栓子。可趙栓子一個農村人,哪裡懂得這麼多,這父子倆肯定是受人點撥過了。
王青松雖然不太摻和村裡的事,可他的眼睛是明亮的,趙前進、二寶、王偉鄉之間的糾葛,他看得一清二楚,這一次,二寶最終目的不是和趙前進聯手踢走王偉鄉,而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只要趙前進和王偉鄉都垮了,他們那檔子黑心生意,不就全捏在他二寶一個人手裡了?
王青松嘆了一口氣,他知道這事他不該管,也管不了,可是現在王鳴也牽扯進去了,他就不能再旁觀了。
從舉報內容來看,這事與其找趙前進,不如找王偉鄉。松橦枵困 困 宅 魚
當天傍晚,王青松就帶著王鳴去了王家,兩兄弟不在家,只有麗雲帶著曉梅在院子裡剝豆子,你一言我一語,不知道在聊什麼。立夏之後,天氣熱起來了,好在月亮坨海拔不低,太陽落山之後,總比白天涼快一點,王家被火燒毀的院牆和玻璃一直沒重修,風穿堂而過,就更涼快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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