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小天賦異稟,靈力充沛,性子也暴,從來都不是位甘於久困在閨中,繡花彈琴的女子。我裴御萱,乃天築門掌門欽定的首席弟子,自小勤學苦練,一步一步修煉至今,而非張美艷的臉蛋便可以一筆勾銷掉我這些年的努力的。」
或是過於激動,裴萱萱感到胸口有些悶脹。
其實她有時確實佩服裴御萱,明明有著天底下最無可挑剔的皮相,足以傾世的臉,自然是要什麼便能得到什麼。
若是當年她選擇入宮,只怕現在早就是在後宮一手遮天的某位貴妃,而非現在處處提防,時刻需戒備他人眼線的首席弟子。
但她沒有選擇這條路,因為她與裴御萱都清楚的明白。
皇家最為無情,一時的寵愛,不過是介於那張無可挑剔的臉,可色弛而愛衰,此乃世間亘古不變的真理。與其做一隻被囚於深宮中,日日爭寵求愛的金絲雀,倒不如做一隻不被束縛,自由自在翱翔於天際的鷹。
她有野心有抱負,刻苦修煉不退縮。同為女人,裴萱萱不得不欽佩活在這吃人的時代中依舊能保持本心的裴御萱,儘管她是反派,她不會有好的下場。但至少她掙扎過,求存過,而不是得過且過為求安穩做個寄人籬下、供人觀瞻的玩·物。
男人的野心且可稱為梟雄,女人的抱負與手段便被稱為毒婦。
可最後的是非功過,自我與本我的一種辯證,仔細想來,又怎麼能依靠世人的好賴話評斷呢?
田淵柏被她的這番話惹得忍不住站起,與她並肩而立。眼中似有股烈火在燃燒,又如雁兒無心地掠過湖面,泛起的漣漪柔軟了他的目光,激起一記驚鴻。
第79章 同為女子
殿上只剩裴萱萱的聲音縈繞於梁,她靜默站在原地,等待著齊王對她這番話的審判。
她自覺沒有說錯,且素來都是憑良心說話,並沒什麼好感到心虛的。只因她清楚,各大門派依靠朝廷的撥款資助振興門派,而各大門派也時常會分派弟子下山幫助朝廷。
其兩者互惠互利,暗為相互牽制,天平沒有傾向任何一方,大家亦按照此維繫了多年的關係。
天築門同皇宮的往來素來視為平等,並沒有一方是身處低微的位置,所以,她不怕。
「哈哈哈!」
坐在高位的齊王突然仰起頭大笑,打得龍椅之下的兩人一個措手不及,於交換了個疑惑的眼神後,卻聽齊王緊接到。
「裴首席果然如傳言中所描述的,性子剛烈又直爽,起先,本王聽到原是不信的。」
「本王見慣了那些美貌過人的女子,她們向來都是仗著自己優越的相貌,來換取自己想要的地位與財富。但你,卻是我平生第一次見到的,全憑一身硬氣闖蕩江湖的女子。」
「可奇,著實可奇。」
齊王倍感驚訝地搖著頭,珠簾左右搖擺,讓裴萱萱終逮著機會看清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