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戀,悔恨,不舍。
這些情緒對於現在的慈霧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
慈霧現在只想知道小初選擇死亡的真相。
看著慈霧平靜的微笑,可雨莫名地浮現出了一個念頭,她在說謊。
可雨呼了一口氣,目光認真地注視著慈霧:「你不想監督我接下來會不會珍惜你姐姐的身體?」
「你會珍惜的,因為這是你的二次生命。」
慈霧意味深長地說:「經歷過死亡的人,會非常清楚生命有多寶貴吧。」
可雨動了動唇,心中升起急切感。
她抓住身上的毯子,仿佛在積蓄著勇氣。
在慈霧打開門時,她忍不住揚聲大喊:「如果我說想要留在你的身邊,你會覺得奇怪嗎?」
因為慈霧打開了房門,所以守在門外的路以恆也聽到了可雨的話。
他的眉頭細不可見地皺了一下。
在可雨暈倒的時候,慈霧已經向路以恆說明了,可雨的身體確實是她姐姐的,但意識……也就是人類常說的靈魂,已經換人了。
路以恆這才明白了,為什麼慈霧沒有在得知她姐姐還活著時,立刻想要去見對方了。
因為是非常重要的家人,所以在第一眼就知道對方只是使用她姐姐身體的陌生人。
「可以理解,畢竟人類真正控制感情地是大腦,而你只是受到了現在使用地大腦的影響。」
慈霧目光溫和地看向可雨說:「既然你有這樣的想法,我會讓東少主給你慈家的情況,如果這是你最終的決定,我會考慮一下。」
可雨聽到慈霧這麼說,心中有一種感覺,就算她堅持自己的想法,慈霧也不會接受她去慈家。
她下定了決心,雙眼熠熠生輝地看著慈霧說:「你讓東紀給我看慈家的信息,就是想讓我知道,慈家沒有我的容身之處。」
慈霧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看著可雨。
可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語氣認真地說:「我睜開眼睛就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容身之處,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世界上會有一個地方,理所當然地成為自己的容身之處。」
她目光有些飄忽,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我一邊期待著與這個身體的家人見面,一邊又無法控制心中的恐懼。」
可雨無奈地撓了撓頭,有些自嘲地說:「我有多惶恐不安就不用說了,你看我剛剛的行為就知道,因為我有預感,只要見到這個身體的家人,對方一定會知道我是假的。」
慈霧注意到可雨雖然語氣聽起來很輕鬆,但用手指摩挲著毯子,無意識地小動作都表露出了她的緊張。
「我想要家人,或者說,我想當你的家人,你或許覺得我這樣的想法有些厚顏無恥,占據你家人的身體,還想要占據她的位置,但不是只有血緣關係才能成為家人啊。」
可雨的眼睛微微轉動,看起來像是一個在拼命動腦筋的小狐狸。
「跟在你身邊那個很兇,好像冰雕一樣的男人,你說他是你的伴侶,那就代表以後他也會成為你的家人,那我為什麼不可以呢。」
慈霧看向門口的路以恆,他雖然聽到可雨對他的形容,但表情沒有任何表情,並不在乎對方認為他很兇。
可雨顯然只記得剛剛路以恆對她冷眼言語的態度。
她用力地吸了一口氣,拍著自己胸膛說:「我至少使用著跟你有血緣關係的身體。」
「我明白你的想法了。」
慈霧說:「如果在你理解了慈家的情況之後,依然還堅持現在的想法,下次見面就告訴我吧。」
可雨驚訝地眨了眨眼睛,雙眼在閃閃發亮,好像努力一番之後,終於得到糖果的孩子。
她迫不及待地問:「真的嗎,你不會反悔吧?」
「我難道長了一張看起來不值得信任的臉嗎?」
慈霧低笑,這話雖然是對可雨說的,但餘光撇了一眼路以恆。
可雨不明白慈霧的言下之意,但路以恆很清楚。
她在調侃他之前反覆向她確認,對他負責這件事會不會反悔。
路以恆想起了那天的事,冰藍的眼眸仿佛被人捂化的冰,透出一層淡淡的水色。
慈霧眯起眼眸,只覺得路以恆特別會用反差感勾引她。
平時總是沉穩冷靜,仿佛紮根在深海的冰山,無論發生什麼事似乎都不會讓他有一絲動搖,好似重擊砸過去也只會得到一些冰屑。
可每次她與他對視,那雙冰藍的眼眸似透澈的清泉,偶爾會泛起蜜糖一樣的光澤,專注細緻地凝視著她,裡面充滿了熠熠發光的神采。
路以恆沒有想到她竟然在這個時候還會故意調侃他。
他無奈地垂下眼眸,耳根浮現一層淡淡的淺紅色。
「我不是那個意思。」
可雨的聲音讓慈霧轉移了視線。=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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