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攻的密碼也是生日來著,和自己一模一樣。
小安發的消息,應該是明天重新開工,要拍的那場戲劇本和場次吧?
等等——
細長的指尖突然停住,言息羽毛般纖密的睫毛,慢動作般,一幀一幀地掃過那對漂亮的墨色眼睛。
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今天,也就是明照衣的生日。
*
言息從樓梯上探出腦袋向下望去,一樓的客廳空蕩蕩的,管家、阿姨們早已離開,只有廊壁上亮著幾盞淡黃的小燈。
十一點了。
即便這一天還未真正過去,白天的生日宴已經仿佛在昨天了,想也應該都睡了。
【宿主?】系統不解地跟著他下樓,【你做什麼?】
「餓了。」言息揉揉肚子。屋子裡開著暖氣,毛地毯從樓梯鋪到開放式廚房前,哪怕只松松繫著浴袍,赤腳踩在上面也絲毫不覺得冷。
拉開冰箱的一聲響後,冷黃的光連帶寒氣從他鼻尖貼上來。
晚宴時舒辭與明豫為他準備了巨大的數層蛋糕,那麼大的一座蛋糕塔,即使在場賓客每人分上一塊也是吃不完的。吃不完,舒辭也不會把它們留到第二天,但阿姨們會。
果然,言息在冷藏室的第二層尋到了幾碟切好的蛋糕。
他拿出其中一碟放在流理台上,取走保鮮的塑料罩,正要用勺子挖下一大口時,眼睛倏然對上了不遠處坐進單人沙發里的男人。
如同幽折山路上兩對車燈的相碰,暗藏危險地,除了他們的視線以外,皆是會一不小心跌落深淵的黑暗。
這幽寂的視線讓言息想起那個早上,在他無知無覺時,明照衣也一直這樣坐在沙發里觀察他,審視他。
明照衣面前擺了很多酒,像是和他一樣下來覓食,最終卻只取光了酒櫃。大概只有酒能讓這個時候的他覺得飽腹。
……所以晚飯時才會反常地留下來吧?言息端起蛋糕走過去,走進那片空氣都染上淡淡酒味的黑暗裡。
因為還抱有希望?……因為一開始,那對夫妻肯定慶祝過吧,為同一天生日的他們一起慶祝過。
現在呢?依舊是關心的態度,只是忘記了他的生日而已。
無可指摘。
明照衣整個人陷進沙發里,姿態看起來與醉酒毫不相干,唯有一雙眼睛沉澱著幽冷的光。如果不是言息看見有好幾瓶紅酒空了,大概以為他只是如往常般獨自坐在那。
「那個……請問這位獨自喝悶酒的醉鬼先生,是人是鬼?」言息拿走那些空瓶,將蛋糕放下時,偏過頭眼睛彎起,講了個冷笑話。
「……」但醉鬼沒有搭理他。
「唔,」言息絲毫沒有冷笑話無人get的尷尬,故作無辜地眨了眨眼,「可你坐在這也不說話,真的很像無家可歸的孤魂野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