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再有下一次。明照衣對自己說。
在明照衣享用那份貼心的早餐時,言息則在房間四處閒逛,狀若無意間晃到了窗邊,以鑑賞家的姿態端詳起牆上那幅油畫。
那般稚拙筆觸勾勒出的兩個小人,明照衣一開始並不擔心,言息能看出什麼端倪來。
「這個人,我昨晚看見就想說了——」言息卻有著清晰目標一樣,指尖隔了段距離,點在稍高一些的小人身上,「別說,畫得還怪可愛的。」
明照衣悄無聲息捏緊了手裡的勺子。
不止因為他目標明確指向了畫中的自己,還因為……「昨晚」?他昨晚就見到了這幅畫?
言息自動忽略下面一行「明哥哥與蘇小白會一直在一起」的小字,摸著下巴繼續道:「但是,比起我來,『可愛』的程度還是差了點?」
短暫的沉默後,明照衣不痛不癢回道:「論及臉皮厚度的話,的確是無人能及的。」
「啊?——」
在言息誇張地撒嬌以前,明照衣及時補充,「不過這也是種天賦。」
他真心實意地對言息笑了笑,是一種難得的、柔軟的笑意,「很難得的天賦,是我會敬佩的那種。」
「聽起來很像陰陽我,不過,還是感受到了一點真誠。」
言息勉為其難接受了恭維。
至於那幅畫的話題,適可而止就好。言息有時候會樂意在這方面頗有默契地配合明照衣。
「那是我的榮幸。」明照衣也跟著客套頷首。
*
明照衣走後,言息換好衣服下樓用早飯。在餐桌前等了半天,卻久久沒人下來,只見阿姨給二樓送去了一人份的早餐。
「嗯?」他奇怪道,「叔叔不在家嗎?」
不是昨晚都還在?
阿姨欲言又止片刻,「先生他……暫時不住在這邊。」
這句話真讓言息怔了怔。分居?是這個意思嗎?可是,昨晚看起來這對夫妻關係挺融洽的。
阿姨明顯是想再說些什麼的表情,但最後只能委婉提醒:「先生和夫人,其實分居已經有半年多了,自從小少爺你搬出去以後就……」
看起來真像出現什麼問題了。
言息倒不是很關心別人夫妻倆的感情問題,只是原著里壓根沒提及這一點。不過,原著本來就很少描寫主角攻和反派的具體家庭情況,想來也很正常。
如果脫離小說,出於實際考慮的話,明豫和舒辭這兩人的感情,言息作為讀者而言本就不抱以能夠長久的希望。
這樣想來,舒辭這段時間的異常似乎也有了解釋。怪不得,她如此急於催促自己現在介入明氏的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