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關係?
言息真的答不上這個問題。
而且,他有著直覺地知道,明照衣的語氣是很認真的,這個話題無法輕鬆轉移。
可答不上來能怎麼辦。
一口氣不上不下地卡在言息喉嚨里。
……說,你長得雖然不如我好看,但其實很符合我審美?
「明、明總您好——」
一聲禮貌而小心的問候傳來,言息偏了偏頭,第一次覺得主角受的打擾多麼地合時宜。
蘇斐白還披著剛下片場的厚外套,兩隻凍得冷白的手糾結地在身前交纏著,半晌,下定決心般伸出去一隻。
「我是蘇斐白,這部電影的男主角。上次言導的生日宴您可能見過我,但抱歉,可能沒有給您留下很好的印象……可以、重新認識一下嗎?」
「你好。」
明照衣也頗有禮貌頷首,唇邊甚至掛上一層淺薄的笑意。
「我記得你,印象的確很深刻。不過,也談不上很壞。」
聽他說話時,蘇斐白是高興的。
但從頭到尾,他一點抬手的意思也沒有。
等了半晌,那隻手仍空空舉在那,蘇斐白緊抿起凍得慘白的唇,整個人肉眼可見低落下去。
怪可憐的,言息甚至都想嘆氣了。
不過,明總要是知道這位可是他那抹少年白月光,後面怕是得喜聞樂見地開啟火葬場文學了。
蘇斐白的助理在身後喊了一聲,蘇斐白垂著腦袋,攏了攏外套,朝言息禮貌地點點頭便轉身離開。
「這天兒,簡直越來越冷了。」言息感慨了一句,把保溫杯遞過去,「多喝熱水,對身體好。」
這回,明照衣沒有客套地接過去再道謝。
「你和他——」他目光落在遠去的蘇斐白背影上,若有所思,沉聲說,「關係倒是很和睦。」
「什麼叫和睦?」言息沒聽懂一樣,等墨鏡滑到鼻尖上再眨巴眼睛。
「意思就是,很不正常。」
明照衣收回打量意味很深的視線,小幅度側過頭,淡淡落回言息臉上,像在觀察他的表情。
「哪裡不正常?我覺得正常得很——就像我和哥哥你一樣,和睦著呢。」
言息漫不經心地打了個哈欠,一縷細碎的墨色長髮垂在肩頭。
即使是明照衣看來欠缺文雅的動作,在言息做來時依舊稱得上好看。
這個類比顯然讓明照衣滯聲了。
他沉吟片刻,正要再說些什麼,被那邊招手的工作人員打斷:「言導——收工咯——外面冷的喲——」
兩人這才察覺不知不覺間,天色已經漸漸黑了,室外的氣溫明顯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