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希爾的責罰絕不會危及他的生命,這是薩爾伊斯清楚的一點。
他們沒有感情,但他有價值,他們的婚姻有價值。
「真是情真意切。」言息為他的演技發出讚嘆,繼續在光腦上戳戳點點。
「……但是我沒有想到,您會親自前來軍部。」這句話半真半假,薩爾伊斯抬眼,依舊是恭順的視線,菸灰色眼睛深處卻暗藏鋒芒,「是因為擔心拉斐爾的現狀嗎?」
——是雙方都明白的試探。
沒想到陽奉陰違的事會暴露,是假的。
沒想到從不肯踏進軍部的雄蟲會來,是真的。
薩爾伊斯感到一些事正脫離他的計劃。
就像剛剛門口發生的那一切……這位向來肆意妄為、還呈現出戀愛腦傾向的小殿下身上,似乎有了某種變化。
言息終於收起光腦,在沙發上換了個姿勢,神色相當輕鬆。
「那當然是——」他尾音故意拖長,「來探望我辛苦養家、連三餐都無法做到準時的雌君啊。」
「不過,」言息稍稍俯身,似笑非笑,「這樣陽奉陰違的事,我不希望再看到第二次。親愛的雌君,你的痛苦——與我有什麼關係?」
「是我失言。」薩爾伊斯得到了答案,試探適可而止地停止,垂首請罪,「請您責罰。」
「唔,那就罰你把這些全部吃完。」言息露出看不出用意的笑,「一點也不能剩哦。」
薩爾伊斯將那份意外按捺下去。
滿桌的食物確實過於豐盛了,但對軍雌來說這點飯量一頓還是可以解決的,頂多撐了點。
「噢噢,等你吃完,還有一些東西。」
言息揚了揚手裡的光腦,示意那是自己剛剛吩咐去辦的。
沒有叫起,薩爾伊斯便繼續跪在茶几邊,淡然捏起筷子用餐,速度不急不緩,甚至給看的人一種享受。
在那些讓人眼花繚亂的美食中,薩爾伊斯的偏愛極為明顯,他本人似乎也沒有掩飾的意圖。
言息眼神微微一動。
——清淡與糖醋,是薩爾伊斯唯二偏愛的口味。
很快,皇室侍從敲了敲門,言息不想讓人進來看到正跪著的薩爾伊斯,便自行去門口接過那幾個不大不小的紙袋回來。等薩爾伊斯吃完,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對方打開。
「是你說的,」言息先打了預防針,「任我責罰哦。」
薩爾伊斯以為是對方又從哪弄來的刑罰室的新花樣。
那些紙袋觸及時,手感卻是柔軟的。
是衣服。
單單柔軟名貴的布料便價格不菲。
但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