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跪下,叩頭。
一遍又一遍的說,她錯了。
她的體力快要耗盡,嗓子也啞了,她跪在大雨中,雙眼紅透。
她囁嚅著嘴唇說:「薄寒時,我錯了……對不起……」
薄寒時說,他在獄中1095天,每一天,都在苟延殘喘的活著。
喬予忘了告訴他,這六年來,2190天,每一天,她都像是在油鍋中煎熬。
她快卑微到塵埃里,可她真的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做,才能把這份債還清。
有時候,她甚至希望薄寒時能給她一個痛快,給她一刀,兩刀,三刀……直至他解恨為止。
可薄寒時沒有那樣做,他給了她一個死緩。
死不了,卻也活得毫無念想。
葉承澤譏諷的聲音又響起:「喬大小姐,要是累了,跪不動了,就朝我說句軟話,也許,我心情一好,就大發慈悲!」
喬予背脊繃緊,又直又挺,像是一根拉緊的弦。
她這輩子,只對不起過一個人。
若是葉承澤說的是真的就好了,佛要是能聽見她的認錯,能不能……讓時光倒流?
她寧願不去認識薄寒時。
寧願,不和同學打那個賭。
眼前的台階,高高蜿蜒。
這條路,好像走不到盡頭。
她的罪,好像也永遠贖不清了。
站起,跪下,磕頭……
不知重複了多少遍,不知跪了多少層台階……她快要暈過去。
一把黑色大傘,支撐在她頭頂上方,瞬間擋去那些不安的風雨。
「現在道歉,還有用嗎?」
那道熟悉的低沉清冷男聲,讓喬予背脊猛然一僵。
她抬手,用力抹去臉上的淚痕和污漬,可她的手心已經髒了,怎麼擦都擦不乾淨。
她甚至不敢抬頭,去看他的眼睛……
此刻,她比微塵還要低賤,可薄寒時,高高在上,一如神祇。
風雨中,一把肅穆的黑傘,支撐起一片小小的天地。
喬予跪著,薄寒時站著。
不知就那樣僵持了多久,那道跪著的身影,徹底暈倒。
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喬予感覺到一雙有力的手臂,像是從前那般將她打橫抱起。
男人胸膛的溫度,曾經令她無比留戀……
只可惜,再也不屬於她。
……
西洲,君悅大酒店。
江嶼川在套房門口焦灼的來回踱步,直到看見電梯門打開,薄寒時抱著昏迷的喬予,大步走來。
「喬予怎麼樣?張醫生已經在裡面等著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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