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抱走後,我便立刻派人去找張東元,但這個人銷聲匿跡了很多年,沒想到時隔二十六年,再聽到他的消息,便是死訊。也許這是他的果。」
每個人做錯事,都會付出一定代價。
這世上,因果輪迴,皆有跡可循。
喬予心口像是被一塊石頭壓住,莫名的沉重。
她反握住嚴老的手,也只能無力的安慰道:「爸,往事不可追。」
「說來也奇怪,看見張東元死了,我竟然一點也不覺得痛快。當年你失蹤,你媽媽病重,我從來不信佛也不信神明,自那以後,總是去寺廟添香火錢,我給你和你媽媽在南城的啟明寺里,點了兩盞長明燈。也資助了不少像小相思這般大的山區小女孩去上學。」
嚴老頓了頓,又淡淡失笑道:「可人做錯過一件事,好像做再多的好事去填補,都難以填平窟窿。張東元落得今天這個下場,也有我一份孽。」
喬予有些不安:「爸,你說害死張東元的人,會是誰?」
嚴老搖頭,「這就不得而知了,張東元當年縱橫商場,也是樹了一堆對家。」
喬予正沉思間。
嚴老說:「小歡,明早帶上薄寒時和小相思,陪我一起去看看你媽媽吧。你媽媽臨終前,抓著我的手,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一定要找到你。她要是知道我現在不僅找到了你,你還出落的這麼好,有了這麼英俊出色的准丈夫和可愛機靈的女兒,她在下面,一定會高興的。」
喬予心跳顫了下,眸光震動:「爸,您是同意我跟薄寒時的婚事了嗎?」
嚴老語氣依舊傲嬌:「你喜歡他,我也只能愛屋及烏了,看在小相思的面子上吧,勉強接受。」
喬予噗嗤笑出聲,「小相思面子真大。」
「不過話可說在前面,你和薄寒時答應了把小金豆子放在我這兒養,這話可不能不作數,我老了,就想在家帶帶孩子,逗逗狗,下下棋。」
喬予應聲:「好,我看小相思也樂不思蜀,根本不想回帝都。」
都說隔代親,嚴老對小相思,真是寵到沒邊。
……
喬予回到臥室時,薄寒時正開著筆記本電腦坐在桌邊工作。
無論男女,專注工作時,自帶一層濾鏡,看起來比平時更加精英、有魅力。
尤其這會兒他還戴著一副銀絲邊框的框架眼鏡。
看起來更是衣冠楚楚的禁慾。
這副眼鏡,是他當時餘毒未清視力受損的時候,喬予給他配的。
喬予隨手帶上臥室門,走到他身邊去,詢問道:「現在視力比以前差了嗎?」
以前他工作看電腦的時候,從來不戴眼鏡。
喬予來了,薄寒時也不再繼續工作,身子往椅背上後靠了一點,將喬予拉到腿上坐著。
他單手摟著她的腰,另一手輕捏著她的手指把玩,「不戴眼鏡盯著電腦久了,眼睛會有點累,不過度數很低。」
喬予開玩笑說:「畢竟是老了。」
薄寒時微微皺眉,修長有力的手掐著她的細腰,將她往懷裡用力一按,語氣較真又帶著威懾力:「哪裡老?難道你喜歡乳臭未乾的小奶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