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過來人的身份說著『你快跑你快跑』,卻還要考博,把青春繼續留在這片田地里,陳蜻蜓知道師姐不是真的厭惡這個專業,否則她任何時候都可以選擇放棄,她一定是對這個專業愛之深恨之切。
陳蜻蜓說:「我小的時候是留守兒童,和外婆住在大山里,外婆種了一輩子的莊稼和果樹,我們那裡山高溝深種不好水稻和麥子,外婆年輕的時候,家裡七口人,餓死了六口,所以每當果子掛滿枝頭的時候,她就帶著我坐在果樹下,風從大山中吹來,一樹果子清香,她說豐收不只有喜悅,還代表生命得以延續,我對她說等長大了我要研究出高產的農產品,把她的糧倉井窯都填滿,讓她再也不會餓肚子。」
余笑望著星星,說:「是啊,我們的祖輩餓死的太多了,所以他們對田地有著誰也不能理解的固執和倔犟,他們的精神傳給了我們,我們挾裹這種精神,一代又一代和農業死磕到底。」
兩個人在本科生和研究生的寢室樓前分開,陳蜻蜓回到寢室里的時候,葉妃雯已經躺在床上了。
聽見門響,葉妃雯從床上坐起來扒著護欄往下看,說:「蜻蜓,你又這麼晚回來!快去洗洗,熱水我給你燒好了,桌子上有芋泥餅,無糖的,還有我剛買的牛奶。」
陳蜻蜓簡單沖洗一下出來,坐在下面的桌子邊吃東西,狼吞虎咽一陣子以後對葉妃雯說謝謝。
葉妃雯說:「謝什麼,把你餓死了以後誰種莊稼養我們。」
陳蜻蜓對她總是抱怨自己專業也太忙太累的話早就脫敏了,畢竟葉妃雯也是關心自己,陳蜻蜓拿出手機,翻了兩下,先回了爸爸和幾個同學的消息,然後看到了最下面那條,也就是發的最早的人的消息。
宋拾染在陳蜻蜓早上發了照片以後給她回復,說,等她忙完了和他說一下。
陳蜻蜓皺了下眉,和他說一下有什麼用呢,陳蜻蜓對這種無營養無意義的聊天真的煩。
但她又不得不按照約定回復宋拾染。
陳蜻蜓打字:忙完了。
然後發了出去。
金融大廈的落地窗全景會議室里,十幾個人的會議室此刻很安靜,氣壓很低,在前一個項目的一個很小的地方被董事長指出一個可能會影響全局的缺漏以後,項目經理的匯報就開始變得兢兢戰戰,參會的其他小領導們也都沉默不語鴨梨山大的小心翼翼翻著紙質版項目合同,企圖在董事長下一次質問前將合同上的每一個字都背的滾瓜爛熟。
安靜的會議室里忽然叮得一聲,參會的小領導們心臟都下意識緊縮了一下然後慌忙去摸口袋裡的手機。
確定不是自己的手機響,都鬆了一口氣,然後和周圍的人對視一下,用眼神交換信息:是誰的手機在響???=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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