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笑說開了,但是她還沒顧得上去取,而且還有一種塗抹皮膚的護膚霜要去醫院外面買。
護士說:「儘快去吧,早點用上早點好。」
從治療室里出來,他們重新碰頭,余笑讓宋拾染和小光在病房裡陪一下陳蜻蜓,她出去買藥。宋拾染把車鑰匙給小光,讓小光陪她去,余笑沒有看起來那麼冷靜,紅著眼睛點了點頭,沒拒絕提議。
余笑和小光走了,宋拾染看著穿著病號服安靜站在那裡的陳蜻蜓,握住她的手,另一隻手碰了碰陳蜻蜓的頭,沒辦法再忍到病房,心疼飛快溢滿胸腔,他聲音低沉,說:「受委屈了。」
陳蜻蜓剛想笑著問他自己臭不臭,聽了宋拾染這一句話,聲音忽然哽在喉頭。
委屈嗎?其實還好,人都會倒霉,這就是純純的倒霉遇到個神經病,神經病又潑她一身糞水而已,陳蜻蜓已經打算追究對方的責任,所以也能看得開。
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宋拾染摸摸她的頭,又說了這麼一句,陳蜻蜓的心裡忽然湧上大股大股澀意,然後澀意很快逼上她的眼睛,她從來沒這麼髒過,沒這麼狼狽過,她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讓她這麼倒霉,陳蜻蜓再理智再冷靜,也會憤懣,也會幽怨,也會委屈。
她就像一個被搶走玩具的小孩子,心裡想的都是怎麼報仇搶回來,可是一看見爸爸媽媽出現在她身邊問她發生了什麼時候,她滿心鏗鏘有力的憤怒突然化作無邊無際的委屈,報仇不重要了,只想到能給她撐腰的人的懷裡大哭一場。
幸好陳蜻蜓的眼睛上蒙著紗布,眼淚不容易流出來,她逼回澀意,啞聲說:「你還是別說話了,我眼睛上塗的有藥,我不想哭。」
宋拾染握了握她的手,「好。」
回到病房,陳蜻蜓在床上坐了一會兒,忍不住說:「我想去洗個澡。」
宋拾染看著她半乾的頭髮,說:「不是剛洗過?」
陳蜻蜓說:「我覺得我身上還有味,你能聞到嗎?」
一具溫熱的身體靠了過來,陳蜻蜓下意識往後仰了仰,「你不嫌」
「不嫌。」宋拾染低頭吻住了她。
柔軟的唇瓣貼在一起,宋拾染的手環上她的腰,舌頭試圖撬開她的牙關。
陳蜻蜓眼前一片黑暗,愣了一下,在宋拾染打算更深一步的時候突然後撤,躺倒在床上,迅速抬手扯過被子蒙住了頭。
她的拒絕很強烈。
宋拾染:「......」
男人的眼神黯了黯。
屋裡的氣氛凝固了幾秒鐘,很快就被陳蜻蜓打破了,她突然鑽出被子,深深吸了一口氣,對著空氣說:「我真是太臭了。」
蒙被子裡一會兒差點沒把自己憋死。
宋拾染:「......」
陳蜻蜓說:「你聞不到嗎?你是有鼻炎還是嗅覺有問題?」
宋拾染膝蓋中箭,他沒有鼻炎,嗅覺也沒問題,他就是想證明他喜歡她喜歡到一點不嫌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