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拾染的聊天記錄停在前天的傍晚,她主動給宋拾染髮了消息,告訴他,收割機已經可以進田裡了。
宋拾染給她回覆:如此,就不用太辛苦了。
陳蜻蜓說是,宋拾染說了晚安。
陳蜻蜓覺得宋拾染應該還會再說些什麼,但是那天最後他什麼也沒回。
隔天中午,收割機收完了最後一畝地的玉米,天上出現了白色羽毛狀的白雲,從西南方向並漸漸增厚而成為較密的卷層雲。
天氣比以往幾日都要晴朗,一點霧氣都沒有,遠處山丘上的椰子樹都無比清晰。
自然的景象預示著颱風即將在未來的某個時刻登陸。
不過現在,颱風還沒來。
陳蜻蜓向郭精益請了假,帶著包坐在計程車上向機場趕去。
她買到了颱風前的最後一趟航班,所以只要能按時抵達飛機場,她就能搭乘飛機飛向北方。
陳蜻蜓低頭翻閱手機,在與宋拾染的聊天界面對話框裡打字,「我今天」
想了想,她又一個字一個字刪了,扭頭看著窗外的風颳的綠化帶里的樹嘩嘩作響。
她想,先不說了,等見面吧。宋拾染每次來找她的時候也沒提前告訴她,也許這算是一個驚喜?
陳蜻蜓打起精神,望著窗外。
風好像越來越大了?
然後路堵了。
計程車司機換了條路走,還是堵。
司機忍不住說:「妹仔,颳大風了,你還去飛機場幹什麼?」
陳蜻蜓查了查航班信息,航班沒有取消,她說:「趕飛機,謝謝。」
司機單手開車,另一隻手撐在車窗上,說:「走不了嘍,颳風了,颱風來嘍。」
陳蜻蜓刷新著機票平台首頁的公告信息,說:「我乘的航班還沒取消,根據氣象預報,颱風還有兩個小時登陸。」
司機晃著頭,說:「小娃娃噻不要老信這些東西,不准噻,我在這邊住了四十年嘍,一看就知道了,你瞧麼,下雨了。」
下雨了。
離機場還有兩公里。
沒有航班延遲暫停的公告。
但是路太堵了,一會兒的功夫,兩個方向的車輛都停滯不前了。
雨突然下大了。
司機抱怨海瓊市的天氣,話音里還有點對陳蜻蜓執著要去趕飛機的不理解。
汽車在十分鐘的時間裡移動了不到五米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