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微心裡邊也說不出是個什麼感覺。「心疼」兩個字太親密又太過頭,「擔心」兩個字太客觀又有點欠火候。
她摸著卞睿安的頭髮,輕聲問了句:「哪裡難受?」
「頭疼,疼得眼花。」卞睿安此話不假,他就是因為疼得眼花繚亂摸不著北,才不小心跌在時微床邊的。
不過之後一系列動手動腳的行為,就完全是主觀發揮,絲毫賴不到客觀事實上了。
「我出去給你買點藥吧。」時微說完就想起身離開。
卞睿安搖頭,也不鬆手:「你不准走。」
「疼著很舒服?」
「抱著很舒服。」
時微都被他氣笑了:「臭流氓,我活該給你占便宜?」
「你欠我的。」
......
直至最後,卞睿安也沒放時微出門,睡了半個小時,他的頭疼沒得到半點緩解,打電話讓助理孫飛昂送了止疼藥來。
孫飛昂到的時候,卞睿安正坐在沙發上出神,時微打開門愣了一下,因為卞睿安張口閉口叫人小孫,時微還以為這孫飛昂是個年輕小伙兒,可來人模樣特別老道,是那種踏實可靠,又沒有多少特點的長相。
孫飛昂進屋跟卞睿安打了個招呼,微笑著問時微飲水機的位置。時微還沒太反應過來,小孫已經把一杯溫水送到卞睿安跟前,半蹲在地上把藥遞過去了。
「卞總,沒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卞睿安靠在沙發上想了想:「午餐幫我安排一下。」
他沒把話說仔細,但孫飛昂在他身邊待了許多年,有一眼望到他心里去的本領:「不知道時小姐有什麼忌口的?」
「我不跟你吃午飯。」時微從旁邊走過來,單腿跪在沙發邊,「休息夠了就回家吧。」
卞睿安對著小孫擺手:「沒事了,你先走。」
孫飛昂朝著時微禮貌地笑了笑:「時小姐,那我先告辭了。」
時微笑眯眯地把他送到門口,回來就沖卞睿安皺了眉頭:「你要賴到什麼時候?」
「反正你也沒事,收留我一天。」他忽然彎起了唇角,像個要糖吃的小孩兒,「以前答應過的。」
時微看著他,抬起一邊眉毛:「答應什麼?」
「收留我。」
「我不記得說過這話。」時微拿他沒辦法,嘆著氣在他身邊坐下來,掏出手機準備點外賣,「我餓了,你吃早飯沒?」
「沒有。」
「那吃點什麼?」
卞睿安搖頭:「吃不下。」
「算了,」時微放下手機,探身從茶几底下摸出兩袋巧克力曲奇,「我也懶得點。」
坐在沙發上咔哧咔哧地乾咽著曲奇,時微吃完一塊,忽然回了頭:「你以前很少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