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意義,是我說了算。」齊春蕾向夏靈攤開掌心,「手機。」
「齊姐!」夏靈哭出了聲音,齊春蕾對著她皺了眉頭,「你給我小點兒聲,趕緊的!」
夏靈顫抖著,把手機拿了出來。垂眸瞥著臉側的刀,大氣兒都不敢出一個,她哆哆嗦嗦地將手機解鎖,淚眼汪汪地看著齊春蕾:「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寫啊。」
「我念、你寫。」
齊春蕾一字一句地說著,可夏靈抖得太厲害,字都打不利索。齊春蕾看了心煩,奪了她的手機,隨手扔給時微:「你來寫。」
第49章
「我......」時微不情不願地接過手機, 像接了個燙手山芋。殼子上濕漉漉的,全是夏靈的汗。
齊春蕾接著第二句話往後說,時微無可奈何, 只好讓幹什麼幹什麼。
夏靈身體和思想都處於一種極端緊繃的狀態, 她屏息凝視著齊春蕾的一舉一動。
大概寫了三百字,齊春蕾陷入卡頓, 夏靈藉此機會將她猛然一推!隨後拉著時微往門口跑。齊春蕾怒不可遏地急追而上,三人在房車門口拉扯扭打起來。
混亂之中, 時微只覺胳膊一痛,猩紅的血液湧出,頃刻間就沿著手臂流到指尖。
夏靈拉著她頭也不回地跑,一邊跑一邊喊人。差不多跑出二十米遠的距離,時微將她強行拽停在了一棵柳樹邊:「別跑了, 應該沒事了。」
「手、手......」夏靈指著時微的胳膊哭, 「時老師......血......好多血......」
時微自己是個愛哭的, 卻歷來看不得別人哭哭啼啼,她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沒事,問題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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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微被夏靈的助理送去了醫院, 處理傷口的過程她沒敢多看。齊春蕾的話盤旋在她腦海里,引起了軒然大波, 沒太多餘力再去感受疼痛。
晚上回家, 麻藥的勁頭過了,心裡的事情也琢磨得差不多,她終於覺出手臂上持續性的銳痛來。
並且時微這才意識到,傷在手臂上, 對近期拉琴的狀態也會產生影響。幸虧本月初樂團處於休整排練狀態,並不需要登台演出。
站著疼完坐著疼, 坐著疼完躺著疼,心煩意亂的,時微打開冰箱,拆了兩根雪糕吃,吃完之後又覺得肚子不大舒服,氣得她直蹬腿兒。
這時,夏靈的電話打來,她先是一個勁地跟時微道歉,然後又說自己有個不情之請:「時老師,這次的事情,能不能麻煩你不要追究齊春蕾的責任?」
「你不怕她再來找你?」時微咬著雪糕木棍兒說。
「她、她本來也是胡言亂語,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夏靈說,「但如果這事鬧大,肯定會被別有用心之人拿去做文章,時老師你知道的,我們圈子裡的競爭本來就——」
在夏靈的軟磨硬泡之下,時微同意了不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