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在外總是累的嘛,」時微睜開眼睛,看著鏡子裡的卞睿安說,「再說一回來就碰上雷雨,濕濕嗒嗒的不想出門。」
卞睿安想了想,笑著對她點了點頭:「聽你的。」
窗外雷鳴大作,就襯得屋內更加溫馨可人。時微窩在沙發里,跟卞睿安慢悠悠地分享自己這幾個月,與莫斐一起創作、錄製的音樂作品,卞睿安聽得很認真,大概是從小被她陶養的緣故,也能給出一些很是獨到的評論與見解。
倆聽聽音樂、吃吃飯、睡睡覺,很快又把一整天的假期時光搓磨了。
晚上時微洗漱完畢,往床上用力一倒:「假期也過得太快了。」
「還想往後延長嗎?」卞睿安笑著問她。
「不延了!」時微撇撇嘴道,「我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小斐負責。」
卞睿安捏捏她的鼻子:「那誰為我負責啊?」
時微輕笑一聲:「卞總自作自受自食其果自負盈虧。」
「成語是像你這麼用的?」卞睿安說完就伸手撓她痒痒。
時微在床上來回逃竄,笑聲和尖叫此起彼伏。一直到她累了,卞睿安才將其放過,把她拉到懷裡,安安穩穩地抱著睡了。
早上七點,孫飛昂一通電話打來,把二人從睡夢中驚醒。
卞睿安緊皺著眉頭,接通電話:「什麼事?」
「半個小時以前,豐江游泳館塌了,砸死了三名值班保安,一名救生員,另外還有一個十六歲的男孩,正在醫院搶救。」
卞睿安揉了揉眉心:「豐江游泳館,是興暉建設的項目?」
孫飛昂在電話那頭「嗯」了一聲:「十分鐘前,卞董親自去了現場,氣得大發雷霆,要你馬上趕回集團開會。張師傅正在去仁和公館的路上,估計二十分鐘左右能到。我也已經出門了。」
「行、我知道了。」卞睿安掛斷電話,回頭就撞上了時微茫然的眼睛。
他攬過時微的後頸抱了一下:「豐江游泳館塌了,砸死了人。這個項目是興暉建設負責的......興暉是榮恩的子公司,老爺子讓我馬上趕回去開會。」
卞睿安起床洗漱的這段時間,時微去樓下給他做了一杯熱咖啡,放在了隨行杯里。她把雨傘和咖啡遞給他,卞睿安說了聲謝謝,就快步往外走了。
時微抬頭看著灰濛濛的天,那烏雲密集得簡直可以用紮實一詞形容,她後知後覺地、慢條斯理地、混亂又惆悵地,嘆出了一口長長的氣來。
卞睿安二十四小時都沒有回家,時微也沒有主動聯繫。
她知道自己現在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都是實打實地添亂,乾脆白天把自己關進錄音室里當鴕鳥,晚上回家也斷絕一切網絡,悶頭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