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琡道:「不知道也很正常。當年時局不穩,寧夫人亡故時,敏敏還年幼,阿姐又不在越州,寧公與二哥也顧不上管照她,便由阿姐做主,讓三哥帶著她去遊歷。這些年不知去了何處,竟一點不念著歸家,只往越州去過書信,也就是前幾個月聽說她瞞著三哥偷偷跑回來了,被二哥帶回京城。我也是時隔多年才見到她呢,這不在京城也不消停,過了沒幾日又偷偷溜出來了。
原來如此,眾人才算明白了前因後果,只是陡然聽了這麼個消息,心裡都不怎麼平靜,細細端詳著寧知越。
在座的除了袁志用和李先生,多是在京城待過的,沒見過武安侯夫人,但寧侍郎都是見過的,此時再看寧知越,覺得兩人模樣確實有幾分相似,只是寧知行素來規行步矩,正顏厲色,不似她這般跳脫散漫,完全是兩個極端,叫人很難將她與寧家人聯繫在一起。
不過,聽說
那位少聞寡見的寧三郎就是個灑脫不羈的性子,寧知越得他教養,生出這副脾性,倒也不足為奇。
「所以世子來別苑是為了尋寧娘子?」
姚琡頷首:「正是,尋到了人,便想著趕緊將她帶回京去,也免得遭受一些無妄之災。」
他說這話的時候,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瑟瑟縮縮的許仲昇,又側目瞥向一直緊盯他的袁志用,幾不可聞地冷哼了一聲。
許仲昇是不敢說什麼,更不敢做什麼,韓刺史與計長史提醒過他,寧知越來歷不凡,但並沒有跟他說寧知越是寧家人,與平南王府有關,他自以為手中證據確鑿,有公主和駙馬在,寧知越身份再不凡,還能越過公主去?
而公主這些時日一直在病中,即便因她破解了多年患病的真相,但聽聞也只有昨夜見過一面,總不至於因此偏袒她,漠視幾樁命案吧。即便偏袒,不是還有虞欽使在?虞欽使雖說也與寧知越交好,但他向來以正直著稱,連他阿爺都曾遭了他的彈劾,何況一個小娘子呢。
但他是真沒想到,這一言既出,等著他的有數十句反駁,公主、駙馬、虞循、甚至與韓刺史和計長史也都有意無意的偏向她,方才寧知越身份被點破,眾人臉色多少都有觸動,只韓刺史與計長史一分驚訝也沒有,分明是已獲悉了寧知越的身份,卻沒有提醒他,在他信誓旦旦地指證寧知越時也沒有阻攔,反而任由袁志用在邊上煽風點火,將他架起來當柴燒。
不過此時袁志用的心情恐怕也不太妙,從姚琡進來,他就一改最初嬉笑看熱鬧的情態,板著一張臉,緊盯著姚琡一眼不肯放過。
此時聽姚琡說了這話,他立即跳出來阻止:「便是寧娘子是寧公之女,但她嫌疑未除,一樣不能離開汜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