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循神智已清明,再次扒開阿商的手,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我沒事,說吧,你們去了這麼久,可是有線索?」
「有有有,吳夫人回城便去了李家,小人與羽書便一同在李家外蹲守,等了約莫半個時辰,吳夫人從李宅出來,面色不虞,當即指著緊隨其後的李老爺大罵,『我幾次提醒,你都好心當做驢肝肺,那你等著,張家、杜家、郭家、鄧家的都死了,連姓曹的都沒了命,接下來就是咱們了,你不聽我的,小心與張家一樣的下場,全家死絕都沒人收屍。』
「李老爺聽了這話也是怒氣上涌,說吳夫人婦人之見,胡攪蠻纏,當心做了別人手中的刀,反害了自己。」
「那你們見過李昌翰後,他可說了些什麼?」
虞循恢復了素日的溫和與沉靜,臉上的紅暈也漸漸散去,想起方才寧知越怎麼叫都不回頭,阿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暗自叫糟糕,可別是壞了他家郎君的好事了。
心裡揣著這個念頭,答話也不利索了。他給邊上的羽書一肘擊,示意他說話,卻見羽書一臉瞭然於胸的自得看著他,還有隱隱的得意。
方才四個人圍上來,羽書最先留神寧知越,瞧見她滿面緋紅與含羞的模樣,再看虞循失魂落魄的模樣,早已猜出一二,特意沒走得太快,落在最後。
那兩個小的不懂事也就罷了,偏阿商也急忙忙湊上去,真是無藥可救。
他接過虞循的話,說道:「李老爺看到我們,便知我們對吳夫人起了疑心。他說吳夫人應是被人蒙蔽和挑唆了,當年的事吳老爺與他一樣,只在生意上做了手腳,並未害人。吳夫人不知內情,吳老爺又是突發疾病而死,吳夫人自己心虛,便總覺得真有此事,以為娘子在報復,要除掉所有人,而她如此忌憚的原因……」羽書放低了聲,「是她確信娘子便是死去的陳玉。」
吳夫人將吳秋宗看得比自己性命重,最早是在鄧天鋒和郭良動手之時,吳夫人已知曉寧知越來了南漳縣,那時不知誰與她說了什麼,急匆匆到李家,一見到李昌翰便說了一句:「完了,陳玉還活著,她回來報仇了。」
李昌翰莫名,陳玉還活著確實讓人驚奇,但說她回來報仇?報哪門子仇,誰又與她有仇?
陳興文與陳杰平安無事逃離汜州,陳玉又活著回來,除了生意慘敗,哪來的仇恨?除非……陳興文和陳杰出事了。
這個念頭在心裡生出,李昌翰也後知後覺地害怕。當初陳興文與陳杰逃離汜州,追去的人是曹家和張家、杜家安排的,他們就帶回一個口信,可事實如何,還不是憑他們說了算?
但李昌翰反應還算快,心慌過後對吳夫人如何知曉此事好奇,他問吳夫人如何得知陳玉沒死還回來了,又問為何認為陳玉回來是為了報仇,再問李家和吳家未對陳家人下過毒手,即便報復,又何須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