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廣進想起那奔波的一天又是一陣頭疼,揉了揉額頭翻身下床。
踢踏著皮鞋下樓,搓著下巴冒出來的鬍鬚,說:「媽,我算下來有一天沒米進過肚子裡,我先吃點飯。」
劉老太和劉千文也拿起飯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劉廣進。
直把人盯得心裡發毛。
「這件事真是一筆爛帳,讓我都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
劉廣進咽下半碗飯,緩過胃裡的那股焦灼感,寒著臉才說到劉遠汶兩兄弟把人打進醫院。
劉老太等不及他慢吞吞地說,急忙問:「那個學生現在怎麼樣?會不會出人命?!」
劉千文不禁訝然:「啊?遠汶哥他們竟然把人打得這麼嚴重!」
「你們不要再打斷我。等我繼續說下去!」
劉廣進抬手示意劉千文閉嘴,說:「大前天深夜在遊戲廳後巷發生一件了聚眾鬥毆事件,劉遠林和劉遠汶都參與在其中。」
「哇!遠汶哥不是在念高三嗎?這也太......」
「當場有個學生被人用水管打破頭,立刻就倒在地上。幸好凌晨掃街佬經過,把人送去了醫院。那個受傷學生的家長私底下問了其他參與群架的後生仔,有人說是劉遠汶把人打傷的。於是連夜打聽到旺溪村,找大哥算帳賠錢。」
劉廣進警告地斜了一眼張大嘴巴的劉千文,繼續說:「大哥和大嫂氣不過就和人打起來,所以被人抓去公安局還把遠汶兩個人告到公安局去了。」
劉老太忍不住問:「怎麼遠汶沒說話嗎?這個證據還能只聽一個人的嗎?」
「因為遠汶和遠林那兩個嫌命長的都躲起來了,公安局還在搜人。我和三哥昨天就分兩頭行動,三哥一整晚守在醫院,等那個躺在ICU的學生醒來。我去發散人找那兩個天殺的。一直找到半夜才從公安局那邊收到消息,說人抓到了。」
「真是家門不幸,我們老劉家竟然生出了兩個勞改犯?!」
劉老太涕淚肆流,再也忍不住心裡湧出的陣陣驚惶。
「媽!現在這件事還沒有定論呢!遠汶看到我和三哥就抱著我們大腿說人不是他打的。他拿的是磚頭,還沒拍下去就被拿水管的先一步砸人頭上了。」
劉廣進抹了一把汗,說:「這件事壞就壞在當時場面混亂,遠汶和遠林都沒看見是誰的水管砸到人。現在的證詞就是每人都說不是自己打的。那兩兄弟也被暫時收押在看守所不能出來了。」
「真是人活久了就是不好。你說是不是你爸的墳地沒有選好?才會讓老大家變成這樣?」
劉老太茫然失措地喃喃自語。
劉廣進看她神情恍惚,從抽屜拿出風油精遞給劉千文讓給劉老太抹,安慰道:「媽!都是活人弄出來的事怎麼能怪爸!今天早上那個學生也醒了轉去普通病房。三哥找的律師已經在找證據,對方家長商量簽和解書。我們家不會出勞改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