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陽搖搖頭,說:「醫典列明的是各種怨獸傷毒的治療方法,陰陽調和只有狩怨功法有記載,但都是自我調息的辦法。沒有可以為他人療傷的。」周翔想了下,問道:「那你們家是醫學世家,這麼多代流傳下來應該也會學些中醫的療法吧?有沒有別的醫書記載這種陰陽不調的治療方法呢?」
王天陽再次搖搖頭,他說:「解語知道,我考的醫大,學的臨床醫學,畢業在附屬醫院上了一段時間班,積攢夠了經驗就轉到行政部門掛個閒職,專心幫家裡做事。我學的是西醫,中醫不太懂。」
周翔覺得神奇了,他問:「可是我看你拿銀針給解語治病,你爸爸也用銀針看過解語的病情,這不是中醫的針灸嗎?」
「那個啊。」王天陽從工具包里拿出一根針,說道:「這是探針,用來探查怨毒的。它比普通針灸針粗長,有點像西醫注射器的針頭,裡面是空的,材質用我們王家特殊的方法冶煉。針提前用各種藥水泡過,可以起到一些解毒驗證的功效。當然特殊時刻也可以用來放血排毒。這些我覺得更接近西醫的操作理論。」
周翔接過那根針,仔細端詳,的確。就像王天陽說的,它更像西醫的注射器,穿刺針那種,仔細看可以看到針是中空的。雖然周翔也沒見過中醫針灸的針,但他知道針灸針是實心的很細很軟。
難怪上次自己中怨毒,王天陽給他輸液解毒,對醫院的流程也很熟悉,原來是正經醫學院畢業的,走的也是正規的西醫體系。他先入為主,覺得王天陽愛穿漢服,狩怨師又可以追溯到伏羲年代,就覺得他們肯定跟中醫更近。而事實上,人家是西醫。
花解語也湊過來看,周翔把那根針給她,她眯著眼睛仔細看,然後感嘆道:「我從來沒注意過你這些針,還有這麼多說道。」
王天陽「切」了一生說:「這算什麼?少爺我身上法寶多了呢!現在狩怨師常用的那些藥劑丹丸可都是少爺我改良了配方,提純成分,設計工藝才有了現在這一批這麼攜帶方便起效快的藥品。」他得意的看著花解語,恨不得尾巴搖上天求表揚。
周翔卻聽出了特殊,他問:「那之前的藥什麼樣的?」他見過王天陽拿出的藥劑,類似速效救心丸那樣的小瓷瓶小葫蘆,他一直以為都是古法製藥原來都是現代製劑?
王天陽有些得意說道:「我爸花姨那一輩可沒有這麼好的條件,各種藥粉大藥丸子,又難吃又占地方,我們做醫師的出門都要帶著個大行李箱,那都不一定夠用。周翔問:「那您父親那裡……是不是用中醫理論啊? 」
「什麼呀!」王天陽擺擺手,說:「我爸,臨床藥學。跟我一個母校再往上我爺爺讀的衛生學校,在往上我就不知道了,那時候動盪不定的,一會下放了,一會勞動改造,連狩怨師協會都沒有,我們家估計也都上山下鄉了吧?」
周翔覺得驚奇,他扭頭問花解語:「你們不是古老的組織嗎?」花解語「嗯」了下,說:「追溯歷史是可以到上古時期的。但是協會成立至今也的確就幾十年。可能49年以前也有,不然也重建不起來。但是你想中國幾千年的歷史,連都說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秦始皇焚書坑儒,清代大興文字獄,包括各種名為編撰實則收集民間圖書用來毀書控制輿論的事情多的不計其數。尤其是近百年,從清末開始,整個社會動盪不安,經典被洗劫損毀幾十年就會來一次,狩怨師也是人,也會生老病死喜怒哀樂,也會因為害怕而保全隱藏自己,所以聽我師傅說,我們的確是幾十年前才慢慢發展聚集起來的。之前的確除了王家還有一些家族擅長療傷解毒,但是現在就只剩下王家了。」
王天陽接口道:「那還是因為我們姓王,是大姓,人口多能攀的親戚也多才留了下來。」周翔點點頭說:「所以你們家是從幾十年前才開始研究怨獸?」
王天陽嘆口氣:「是啊,你們這些外眼看我們總覺得我們那是幾千年傳下的手藝了。覺得我們神秘牛逼,但其實我最多也就能傳承追溯上三輩。再往上,古籍有一些但不全。我們也是一知半解,一邊研究一邊實踐。你說的中醫我爺爺那時候不是沒想法想研究,但是你知道他那個年代想學醫,西醫更容易些,中醫……有風險。而且實踐過來,西醫的體系理論也更容易理解學習,效果也好。我們按照西醫的辦法改良解毒方,起效快。就算人受了很重的傷,我們西醫體系也能迅速處理。」
周翔點頭,他明白了。無論是狩怨師協會,還是王家這個醫療世家,其實都是披著一張遺老的外皮,裡面的人或者其他所謂法寶傳承,早都跟古代相去甚遠。他們其實只是拿著半部典籍邊研究邊發展,還有很多事情,他們沒見過不知道更沒有有效的解決辦法。有點類似考古專業,邊研究邊發掘,本事並沒有完整的傳承下來。
身邊的引擎聲多了起來,大批量的汽車撤離了這片險地。周翔他們的商務車也可以發動了。高速不能走了,汽車轉上國道。天也逐漸的暗了起來。王天陽在工具包里翻找,然後他翻出一沓類似補陽貼的膏藥,對花解語說:「我們路程肯定要比預計時間長了,加固下封印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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