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徐愉上樓找了間客房睡。
站在燈光明亮的浴室里,徐愉來到洗手池邊,對著鏡子把項鍊摘下來,鑽石卡的有點緊,導致她鎖骨處被枕出來一小塊紅色的痕跡。
徐愉隨手把鑽石項鍊丟在洗手台邊,以後再也不想戴這玩意,疼死她了。
緊接著,她又脫下身上的吊帶裙去洗澡,洗完澡她才發現自己在這裡壓根沒有換洗的衣服。
徐愉不開心地癟癟嘴,目光落到被她丟在濕漉漉的地板上的黑色吊帶裙,嘆了口氣,裹著浴巾走出浴室,去隔壁主臥。
進去房間,徐愉徑直走向衣帽間,原以為衣帽間會是空空的,沒想到倒是裝得滿滿當當,都是高定的男士西裝。
徐愉對奢侈品還算有見解,一眼就看出了這些西裝都是私人裁縫定製,一般人有錢也買不到。
走到衣櫃旁邊,徐愉挑了件黑色襯衫穿上,霍庭森的襯衫被穿在她身上剛剛蓋住她的大腿根。
徐愉皮膚很白,此刻黑白相撞帶來很大的視覺衝擊力。
今天徐愉用粉底遮住了吻痕,此刻卸完妝,脖頸上的吻痕徹底暴露無遺。
站在落地鏡面前,徐愉盯著鏡子中的自己有些出神,僅僅一天時間,她的未婚夫就從霍淮書變成了霍庭森。
如果徐貝希沒有被找到,那她還是徐家二小姐,有著疼愛她的父母和幸福的男朋友。
但是這一切都是假的,即使沒有徐貝希,早晚有一天她也會被趕出徐家,因為她根本和徐家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徐愉嘲弄地扯了扯唇角,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浴巾,轉身離開。
可能是因為今天白天睡得太多,徐愉躺在床上後久久沒有睡著。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好不容易有了睡意,在她差點睡著的時候,依稀聽到有人扭動把手的聲音。
黑夜滋生了恐懼,徐愉立刻睜圓眼睛,雙手攏著被子,緊張地朝門口問,「三哥,是你嗎?」
話音落地,門被推開了,先是進來一束走廊的光線,緊接著霍庭森邁步走進來。
他穿著白襯衫黑衣褲,長身玉立,身形巍挺,光源被他擋在身後,一半隱於黑暗,一半陷入那片光束。
就著那束長形光線,她看清來人是霍庭森,徐愉鬆了一口氣,不自覺地撒嬌,「你差點嚇死我。」
因為剛才有了睡意,她聲音軟軟的,尾調上翹,帶著點甜滋滋的弧度。
房門被關上,那束光消失了,緊接著,房間的壁燈被人打開。
霍庭森走進去,目光掠過她身上穿的黑色襯衫,領口解開兩顆扣子,一端滑落肩頭,露出的圓潤肩頭小巧可愛。
「這麼晚了還沒睡著?不習慣嗎?」霍庭森站在床邊,骨節分明的手指慢條斯理地解開襯衫扣子。
徐愉沒回答他的問題,眼神直勾勾盯著他解扣子的手,難道他又要?
臉蛋兒倏然紅透,徐愉低下頭,抱著被子糾結了會兒,然後小聲說:「我……我今天身體不舒服,你再等幾天好不好?」
霍庭森動作不停,眸光拂過她泛紅的後頸,從喉嚨里溢出一聲低沉的輕笑,問:「徐愉,在你心裡三哥是禽獸嗎?」
徐愉小聲嘟囔:「不是。」緊接著就聽到一聲皮帶扣清脆的碰撞聲。
霍庭森掀開被子,躺在她身邊,長臂一伸,把她摟到他懷裡。
徐愉緊張得身體僵硬,又不敢從霍庭森懷裡挪出來,男人呼出的溫熱氣息落在她的耳朵上,心臟「砰砰」直跳。
「害怕我?」霍庭森聲音輕緩,說話間在她肩頭上落下一個吻,徐愉隱隱約約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清香。
她還記得霍庭森說他不喜歡膽小鬼,徐愉抿了抿唇,濃睫不安地顫動,「不害怕,三哥,你在公司洗的澡嗎?」
聽著她拙劣的轉移話題能力,霍庭森唇角輕勾,指尖開始解她的襯衫扣子,「嗯。」
「不可以。」徐愉急急忙忙扯開他的手,柔手攥緊自己的領口,閉著眼睛視死如歸地說,「三哥,至少再等兩天。」
霍庭森眉心無奈地折起,有力的大手抱著她的腰肢讓她轉過身面對他,掌心推著她的後背把她擁在懷裡,「睡吧,明天一早我們去民政局。」
「那麼快嗎?」徐愉忐忑問。
霍庭森的聲音在她頭頂上方響起,在這黑夜裡顯得尤為清晰,「反悔了?」
「沒有。」徐愉立刻回答,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臂環上他的勁腰,霍庭森把她抱得更緊。
徐愉靠在他胸膛處輕聲說:「我以為你會反悔,三哥,我……我其實真的不太好,至少現在是在窮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