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蝴蝶無語,「我哪裡說的是這個?你去找列車員,問問有沒有什麼奶粉之類的。」
穆清:「……」
火車上賣奶粉?
這怎麼可能!
「快去。」許蝴蝶催促。
穆清這人,誰的話都不聽,就聽他姑娘的。
幾分鐘後,穆清回來,手裡有個已經沖好奶粉的小奶瓶。
「餵他吧,都是新的。」
許蝴蝶一邊餵橙寶喝奶粉一邊問,「穆清你哪來的奶瓶?」
「買的。」穆清坐在許蝴蝶旁邊。
本來許蝴蝶的位置是靠窗的,但如今小姑娘抱著孩子不方便,兩人就換了座位。
穆清人高馬大的,坐裡面難免有些施展不開,因此姿勢怪怪的。
許蝴蝶點頭,這很符合穆清的作風,「多少錢?」
「5000。」穆清道,「我身上所有的現金就這些了。」
這人還挺無辜的。
許蝴蝶深呼一口氣,「穆清,你……不會還價嗎?」
一瓶奶粉五千這簡直和搶沒什麼區別了。
穆清聳肩,「不會,你覺得我需要還價?」
「……」
這……確實不需要。
許蝴蝶嘆了口氣,「算了,總歸是為了這個小傢伙。」
況且穆清也不缺錢。
穆清挑唇,摟住許蝴蝶,往她側臉上親了親,「放心吧,你男人有的是錢,窮得只剩錢了。」
許蝴蝶被他逗笑。
小聲說,「財不外露,你不要讓別人覺得你很有錢,不然會有人盯上你。」
穆清點頭,「知道了。」
他心裡發笑,誰能搶劫他!不過是順著許蝴蝶來罷了。
誰讓他就是喜歡他姑娘管著他呢。
……
在G城站下車後,程晚鐘和聞戾早就在火車站等著了。
看到孩子的那一刻,程晚鐘身體一軟,差點癱倒在地。
還好有聞戾扶著她。
「橙寶,媽媽來了。」程晚鐘小心翼翼把孩子抱進她懷裡,眼角泛紅,低頭親了親孩子。
聞戾向穆清和許蝴蝶道謝,「我欠你們一個恩情,以後有什麼不方便處理的事情,儘管來找我。」
「小事。」穆清擺擺手,「不過你怎麼能這麼疏忽大意?能讓別人把自己的孩子抱走,聞戾,可得小心啊,下次可就不一定有這般好運氣了。」
聞戾應了聲,「我知道了,多謝。」
程晚鐘也向穆清和許蝴蝶道謝,當她看到穆清身邊的女孩時,眸中掠過一抹驚訝。
本以為穆清的愛人會是和他相當的女人,沒想到是這樣一位年輕的女孩子,看起來大概就十七八歲。
程晚鐘朝許蝴蝶笑了笑,「謝謝你,原來你就是穆清的愛人,我叫程晚鐘。」
「不用謝,我叫許蝴蝶。」許蝴蝶道。
許蝴蝶心裡是有些緊張的,她抓緊穆清的手,手心裡浸出汗液。
但程晚鐘從始至終都沒有對她露出輕蔑的目光,這讓程晚鐘鬆了一口氣。
穆清說得對,這世界上有很多好人。
此刻,誰都沒有注意到蔣牧野的目光。
他本在G城出差,一聽到橙寶失蹤,立刻趕來火車站,沒想到剛到這裡就看到一個熟悉的側臉。
是阿柳。
再看看姑娘旁邊的穆清,蔣牧野抿了抿唇,猶豫片刻,轉身離開。
其實蔣牧野心裡一直有一件讓他耿耿於懷的事情。
幾年前,他親眼看著阿柳被欺負,卻無能為力。
女孩被打得滿身傷痕,鮮血流了一地,流到他的皮鞋下。
那時,他本有機會救那個女孩,但為了家族聲譽,他成為一個旁觀者。
後來無數個夜晚,女孩絕望的目光和刺眼的鮮血在他夢中久久不散。
這成為蔣牧野的一個心結。
他無數次尋找當初那個女孩,結果無一不是不知所蹤。
蔣牧野無法走出那件事帶給他的陰霾,每當腦袋放空時,他都會想到那天的情景,想到阿柳絕望的目光和傷痕累累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