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落灰的往事紛至沓來。
大概是在她十八歲那年,在某一個夕陽很好的傍晚,窩在沙發里,懷裡抱著一隻小橘貓,低頭和小貓軟乎乎的小臉臉貼臉。
柔和的,橙紅色光線穿過玻璃窗外的樹影,斑駁的落在女孩身上,黑色的頭髮在夕陽下泛出淡淡的棕色。
女孩柔和,溫軟,如今這樣看著,倒真像是一幅淡然的油畫。
顧南風抿了抿唇,轉身把額頭撞在傅湘衡肩膀上,「你掛我的照片看什麼啊?又是讓別人看見,肯定是要說你的。」
「就讓他們說,我不聽就是了。」傅湘衡揉了揉她軟軟的頭髮,「還想養小貓嗎?」
照片中的小橘貓是三年前他送給顧南風的生日禮物,只不過還沒養一個月,有一天小橘貓跑到外面,被人從二十三層樓高的樓底丟下去,死了。
那隻小橘貓很聽話,顧南風甚至還沒來得及幫它取名字。
顧南風搖搖頭,「不想,傅湘衡,我們快點結婚吧,不等明年了,就今年冬天吧,我等不及了。」
最近總是有一種沒由來的煩躁纏著她,顧南風感覺自己現在每一步都在一腳踏空,仿佛忽然之間,所有的東西都會瞬息萬變。
「溫兒,我們等明年春天,你怕冷,冬天凜冽,不適合婚禮。」傅湘衡說,大概是察覺到氣氛有些冷,他笑了笑,「我的新娘,只管好好等待,我們會結婚,並且有一個獨一無二的婚禮。」
顧南風抿了抿唇,心裡還是怕,「嗯,湘衡,你……一定要好好籌備。」
「這是自然。」傅湘衡拍了拍手底下的小腦袋瓜,「繼續看看吧,這棟房子我裝修了很長時間。」
「你親自裝修嗎?」顧南風問。
傅湘衡抿了抿唇,笑著說,「我監工算不算?」
「算!」顧南風也回以笑容。
他們上樓,美式田園風的裝修,處處呈現出認真和舒逸。
樓梯是棕色原木,腳步留在上面的聲音醇厚雅致,像染上暮色的教堂鐘聲,顧南風感覺到一股安心和放鬆。
樓梯轉角有一面格子窗,用的也是棕紅色原木窗框,玻璃上帶著紋理,此時正是午後,秋日中的陽光有些慵懶,優雅地探進玻璃窗內,落在顧南風腳邊。
她穿的是一雙嵌有碎鑽的高跟鞋,金色的光圈折射出一些倒圓錐形光柱。
顧南風抿了抿唇,她挽著傅湘衡的手臂,低著頭,面帶笑容,踩了下地上的光圈。
「湘衡,你看,我踩到太陽了,厲害不?」顧南風問,她像個孩子。
傅湘衡笑,「厲害,跟我上樓吧,再踩下去,太陽就被你踩死了,我的顧小姐,不要做這種傷天的事。」
「好吧,傅先生。」
上樓,仿佛伴著鐘聲,「聽說林雨出國了,她以後還會回來嗎?」顧南風問。
傅湘衡懂她的小心思,「我們兩個就是兩條相交線,一生中只有一個交點,過去了,就再也沒有了。」
顧南風抿唇笑了,「哦,那我們是什麼?」
傅湘衡斂眉,墨色瞳孔中滑過一抹讓人不易察覺的冰冷和遺憾,其實,他和顧南風也是兩條相交線。
「我們是正弦函數,永遠有相交點。」顧南風自問自答。
傅湘衡笑了笑,「嗯。」
二樓有四個房間和一個起居室。
其中一個書房,一個花房,一個琴房,一個主臥。
起居室對著走廊,兩邊分別是主臥和書房。
小碎花小沙發中間圍著一張原木橢圓四角小桌子,地上是白色地毯,周圍有兩面和樓梯轉角處一樣的格子窗。
棕色窗框把帶有紋理的玻璃分成好多正方形小塊,窗台上擺著幾盆淡黃色微微綠的洋桔梗,花瓣映著有肌理的玻璃窗,恣意的沐浴陽光。
離得不近,但顧南風好像能聞到淡淡花香。
一切都讓顧南風感到愜意。
「傅湘衡,你裝修的時候肯定花了不少心思吧?以後是要做我們的婚房嗎?」顧南風問,她笑了,看起來心情很好。
「嗯。」傅湘衡轉身應了聲。
在英國時,他知道了顧南風喜歡田園風。
「去臥室看看。」傅湘衡道。
「好。」
臥室門上有一個木板做的綠色小掛牌,上面沒有字。
「以後你起個名字。」傅湘衡道,解釋了這個小木牌是幹什麼的。
顧南風笑了笑,「好呀。」
推開門,依舊是半室陽光。
明水公館的整體面積不太大,外觀是尖頂設計的美式田園風別墅,一共才有兩層。
但在合理的布局裝修下,整棟房子絲毫不見狹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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